而现下,她来了这么久,太?子却?始终没有?多看过她一眼。
他是有?意的。
可原因又是什么?
是因为还?在介怀她和靳昭之间的关系吗?可他分明什么都?知道,也是他默许了,直到?他们两个自己分开。
又或者,是她先前会错了意,他所做的一切,与她无关,只是不喜她引诱了靳昭,又不想因为她而与多年的心腹从此结怨,这才耐着性子,用这种法子让他们两个分开,如今目的达到?了,她便成?了无关紧要之人??
须臾之间,云英的心就因为他态度间的微妙转变而七上八下。
“殿下——”她站在一旁,想要再试探一番他的反应。
可是,才一开口,便被他打断了。
“好了,这两日阿溶进进出出,应当也累了,今日不必再去,就留在宜阳殿好好歇一歇吧。”
云英的话被他堵住,只得讷讷应“是”。
“好了,一会儿少师要来,孤要亲自迎接,”萧元琮弯腰将孩子放下来,淡淡道,“先带阿溶回?去吧。”
说完,冲旁边的内监招手,示意替他将大氅披上,便踏着石阶离开了少阳殿。
留下云英仍站在台阶上,牵着小皇孙的手,望着萧元琮的背影出神。
“殿下已?走了,穆娘子,此处地势高,风大,还?是快回?去吧,免得冻着了。”有?内监好心提醒,看似关心她,实则也是担心小皇孙。
皇孙身子虽一直强健,长到?整一岁上,即便先前那位钱娘子没有?好生?喂养,也没染什么病,自她来后,更?是养得白白胖胖,可到?底是孩子,又身份金贵,容不得怠慢。
云英赶紧回?神,冲那人?道了声谢,便牵着皇孙原路返回?。
路上,她七上八下的心慢慢平静下来。
太?子对?她的确不看重,在他心里,她的重要性绝比不上靳昭,甚至连十之一二都?比不上,可是,太?子对?她绝非没有?一点心思。
云英深吸一口气,低头看一眼自己起伏的胸口。
至少,他满意她的颜色。
靳昭已?走,她也不该再有?太?多负担与愧意,自己的身契还?在东宫,她比谁都?更?清楚自己如今的主人?是谁,挣扎过,妄想靠嫁人?摆脱为奴为婢的命,终究是败了,那还?不如趁着主人?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子,多为自己和阿猊争取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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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初四之后,朝中繁琐的礼节渐少,臣子贵戚之间的私宴应酬渐多起来。
萧元琮大多时候仍是早出晚归,有?时到?宫外的臣子们家?中坐一坐,有?时则在东宫前殿设宴,遍邀东宫属臣与亲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