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到了?皇宫,这个?大周权力中?心的所在,女人们也不过是换了?个?更大些的后宅,继续在其中?打转罢了?。
就连郑皇后,争来争去这么多年,最在乎的也不过是圣上的爱意罢了?。
皇后怕什么?从那日她盛怒之?下说出的话来看,她并非无坚不摧,除了?怕圣上的爱意消失外,她也怕悠悠众口。
在后宫如何闹,她都有郑家,乃至圣上替她善后,而一旦闹到朝中?,她便招架不住了?。
学究说过:“言官们讽议左右,谏诤封驳,以匡人君,古来帝王,除非昏聩无能,行将亡国,否则必要善待言官。本朝太祖开国之?际,更是留下一条铁律:不得杀上书?言事之?人。”
因为圣上忌惮言官,所以郑皇后也不得不忌惮,只?要能有人在朝堂上不时提起此事,不论能不能闹大,郑皇后都不得不收敛几分。
就像他?们郑氏一党与太子斗了?这么多年,圣上的心早已?偏得不能再偏,却还是没能得胜一样?。
云英将自己所想告诉萧珠儿。
萧珠儿深以为然,想了?想,说:“待我到了?吐谷浑,每年都派人递国书?回来,问?母亲近况,应当会有些作用吧?”
“国书?两国通信的正式文书?,想来应当能让朝臣们警醒一些。”云英点头,但转而又想起先前学究说过的话,“只?是两国相?距甚远,往来一趟至少要半年时间,即便国书?送得快些,一来一回仍要四五个?月的工夫,还是在朝中?有人替殿下与采女说话更稳妥些。”
萧珠儿叹了?口气,说:“可是,我母亲出身寒微,娘家根本没有在朝中为官之?人,我要去哪里寻人替我们母女说话?”
云英又沉默下去。
她在想太子是如何行事的。
他?素来擅长利用人心、顺势而为,譬如中?秋夜宴的事。
那时,他早就猜到郑家人可能会利用武澍桉,甚至为了?推波助澜,还故意将她要出宫的消息透露给武澍桉,好引他?上钩,让他?与东宫的仇怨再深一层。
太子没有亲自动手?,只?是利用与此事有关的人和事,任他?们自己动手?,自己只?等着结果便好。
“殿下,咱们不妨想一想,若皇后娘娘当真要对采女出手?,朝中?什么人最在意?”
萧珠儿想了?想,说:“事关皇后,自然是太子哥哥与二哥最在意,他?们两个?……时常针锋相?对。难道,我该去拜托太子哥哥多照料我母亲?”
在她的心中?,太子与她虽不亲近,但有一点同?她一样?,便是与郑皇后不睦多年,而且,他?在朝中?势力颇广,自然能说得上话。
云英却觉得不妥。
以她对太子的了?解,郑皇后犯错对他?来说根本就是个?机会,他?不但不会出手?阻止,反而会像上次对武澍桉一样?,纵容,甚至推波助澜,待事情发生了?再渔翁得利。
不过,萧珠儿尚不知太子为人,她亦不能明说。
“太子殿下与公主手?足情深,若真出了?事,自然会为公主与采女说话,不过,若是能在事前便时时提醒,让皇后娘娘不会出手?便好了?。”
萧珠儿顿了?顿,慢慢想通其中?关节:“你是说……二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