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年雪淡淡道:“殿下,我和妹妹住一间就好。”
“可以。”二公主说着招呼她们道:“你们两个人还没用午膳吧,今日就陪我用膳,我被幽禁三年,这三年发生的许多事都不知道,我想听你们跟我讲讲。”
祝琼枝终于知道为什么她愿意收留她们了,二公主很孤独。
她和公主是在大厅用膳,说起来,自从祝琼枝穿到这里后,还没吃过这么简陋的饭食,粥是凉的,饭菜也是凉的,还没有一滴油,下人们摆菜时的脸色还特别差。
二公主倒是吃得津津有味,似乎不觉得自己被怠慢,这样的日子,她已经过了三年了。
梅年雪胡乱吃了几口,便不再动筷子,二公主见她吃不下,便道:“这里的饭菜不合胃口吗?”
梅年雪看向二公主,“并不是不合胃口,只是我生性不爱吃很多东西,怕积食。”
二公主知道她这话只是在成全她的脸面,没再说什么。
就在这时,有下人走了过来,向二公主禀告道:“殿下,有人送了东西给您。”
“什么东西?”说着就要打开盒子,只见里面装着很多件戏服,二公主把衣服捧在怀里,笑道:“是谁送的?”
“是容妃。”下人躬身道,“容妃说,只要您老实待在府里,想要什么样的戏服都有。”
容妃是五皇子的母妃,她说这话是在告诉二公主,不要想着寻仇,只要她不报仇,她可以一辈子安安稳稳地唱戏。
二公主收敛了笑容道:“我知道。”
祝琼枝微微皱了皱眉头,如此以来,二公主更加不愿意参与这些斗争了,也不知道梅年雪有没有什么对策。
祝琼枝给梅年雪使了个眼色,梅年雪似乎没有看到她的眼神,祝琼枝不由得心急,她扯了扯梅年雪的衣袖。
梅年雪没有回她,只是向二公主问道:“二公主明日要穿着容妃送的戏服去戏台上唱曲吗?”
“当然,她送了我为何不穿,这三年来,我每日都要唱一曲才尽兴。”
祝琼枝又扯了一下梅年雪。
梅年雪握住祝琼枝作乱的手,转头道:“殿下这三年想必闷得很,妹妹前几日不是还闹出一个笑话吗?不妨说给殿下解闷。”
二公主期待地看向祝琼枝。
“我何时?”祝琼枝问道。
“妹妹放心,我一定不会取笑你。”梅年雪强调道。
梅年雪说话的声音莫名让人安心,祝琼枝恍惚觉得,她的那句放心,不是指不会取笑她,而是指这件事一定会有解决的办法,让她放心。
祝琼枝只好随便编了一个乐子讲给二公主听,二公主听完大笑不止,让她再讲些有意思的东西,祝琼枝只好把穿书前看过的剧讲给公主听。
公主越听越入迷,拉着祝琼枝不让她走,直到夜色已深,公主才放开她,回到房间后,祝琼枝累得口干舌燥,连一句话都不想说了。
祝琼枝直挺挺地躺在床上休息,片刻后,她突然发现梅年雪不见踪影,她心里忽然升起些许不安,尤其当她看到这个房间的窗纸破了一个洞,内心更加惶恐不安了。
“姐姐?”祝琼枝哑着嗓子喊了一声。
空荡荡的房间里只能听到祝琼枝的回声,明明方才还在这呢?怎么才一会儿人就不见了。
祝琼枝想睡又不敢睡,屋外风吹动树梢的声音,乌鸦扑棱棱飞起来的声音,都会让她身体紧绷。
祝琼枝紧握住腰间的匕首,姐姐,你去哪里了?
祝琼枝等了足足一个时辰,梅年雪才回来,祝琼枝见梅年雪的手上沾了不少灰尘,问道:“姐姐,你去做什么了?”
梅年雪反问道:“你怎么还没睡?”
祝琼枝浓密的睫毛低垂着,“我在等姐姐。”
“姐姐,你看,那个窗户是破的,我担心睡着的时候会有人偷看。”祝琼枝道。
梅年雪闻言向那扇窗户看过去,果然有一个破洞,她走近那扇窗户,瞧见一双眼睛凑着向里偷窥,梅年雪手疾眼快地拔下头上的钗子向那人插去,那人躲避不及,被伤了脸,飞快地离开了。
祝琼枝紧张地问道:“姐姐,那人为什么要偷窥我们。”
梅年雪道:“是五皇子的人。”
“姐姐怎么知道?”祝琼枝眼底闪过一丝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