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容仪当即扭过头,向祝琼枝怒目而视,“是你,肯定是你偷了我的牌子,祝琼枝,你自个的牌子被贼偷了,你心有不甘,就把我的牌子偷了,对不对!”
祝容仪顾不得装一个端庄的大家闺秀,她上前几步,一把抓住祝琼枝的肩膀,神情激动:“把我的牌子还给我!快还给我!”
祝琼枝躲闪不及,被她推攘了几下,正要和她争辩时,梅年雪冷着脸把祝容仪推开,把祝琼枝护在身前,厉声道:“二小姐,既然那个飞贼能偷走表妹的牌子,定然也能偷走你的牌子,你为什么这么笃定地认为是表妹偷走了你的牌子?”
“不可能是那个贼偷的。”祝容仪斩钉截铁道。
梅年雪眯了眯眼,挑唇笑道:“二小姐和那个飞贼认识吗?怎么那么肯定!”
祝容仪的脸上闪过一丝慌张,她怎么说漏嘴了!祝容仪顿了一下,补充道:“我不认识,但家里来飞贼那次,我的牌子没有丢,我的牌子应该是昨晚,祝琼枝趁我熟睡时偷的!”祝容仪恶狠狠地盯着祝琼枝,心中愈发肯定是祝琼枝所为。
“我没有偷你的牌子!你自己心里有鬼,就怀疑我,简直荒唐!”祝琼枝从梅年雪的身后探出,张口反驳。
祝容仪怒道:“不是你,还能是谁?”
梅年雪目光锐利地盯着祝容仪,道:“正所谓外贼易挡,家贼难防,二小姐,既然有人想做家贼,就该考虑到,自己的东西也有看不住的一天,如果想要回东西,就要把不该拿的东西还回去,您说是吗?”
祝容仪心中一震,猛地向梅年雪瞧去。
梅年雪话语中的深意,她自然是明白的,还回去?祝容仪咬了咬牙,暗自攥紧双拳。
片刻后,祝容仪四处张望,确定周围没什么人,才低声道:“此事只有我们三人知晓,万不可告诉其他人,倘若你要把此事广而告之,那你的牌子也别想要了。”
听到此话,祝琼枝就知道妥了!她爽快答应道:“二妹妹,你放心,只要把牌子拿到手,我一定守住嘴。”
祝容仪的脸色稍稍放松了些,她道:“你们随我来!”
祝琼枝与梅年雪并肩跟在祝容仪身后,往她的院子里走,到了一颗梨花树下,祝容仪停下脚步,“你的东西我埋土里了,我的牌子呢?”
梅年雪从怀里掏出刻有祝容仪三个字的铜牌,祝容仪一看到牌子,就急不可耐地探手一抓,梅年雪攥紧牌子,躲过她的动作,退后几步,负手而立。
祝容仪见她不给,只好给身旁丫鬟一个眼色,让她把土里的牌子挖出来。
梅年雪挑了挑眉,唇边带着凛然笑意,“二小姐,这个牌子应该由你自己来挖!”
祝容仪瞪着梅年雪怒道,“我是侯府千金!梅年雪,你不要太过分!”
梅年雪神色冷淡,语气没有一丝起伏,“二小姐,请吧!”
“你。。。。。。”祝容仪愤恨地握拳,想到牌子还在别人手中,她只能忍气吞声地弯下腰,把从未干过任何脏活累活的纤纤玉手插在松软的土壤里,一点点往下刨。
等到终于把埋在土里的牌子挖出来,祝容仪的手上已经满是泥土,甚至衣袖上也沾了不少,祝琼枝自穿过来之后,还没见她那么狼狈过,祝琼枝凝神看向梅年雪,心道,她在给自己出气吗?
这念头一出,祝琼枝就在心头否决了,这世界上哪有帮欺凌过自己的人出气的圣人,即便有,也绝不会是梅年雪,她可不是什么良善之辈。
祝容仪把祝琼枝的牌子递给梅年雪,同时,从梅年雪手里拿回了自己的牌子,祝容仪把手心的牌子细细察看后,抬起头看着梅年雪,露出讥讽的笑:“她那样凌辱你,你还处处帮她,原来真正的菩萨不在寺庙,而在我们侯府当中。”
梅年雪淡淡一笑:“多谢二小姐提醒。”
祝容仪闻言,露出得逞的笑容,她不再多言,转身进了内室去清洗。
祝琼枝忐忑地瞧着梅年雪的侧脸,她这句话到底什么意思?是还没有忘记她对她的欺凌,只等着有朝一日来报复吗?
莫非。。。。。。?祝琼枝心中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梅年雪想方设法让她到淑女堂读书,难道是觉得到了淑女堂,就没有多少侯府中人保护她,更方便梅年雪折磨她?
祝琼枝愈想愈心惊,双腿顿时像灌了铅一样沉重,抬不起来。
“妹妹?”梅年雪轻声呼唤。
祝琼枝回过神来,想开口询问,却在看见梅年雪温柔的目光时,生生止住了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