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许岁倾目光触及不到的地方,男人微眯着眼眸,从嘴里缓缓吐出青白雾气。
视线凝视的方向,正正对着还在轻微晃动的窗帘。
烟雾缭绕下,眸底划过神色不明的晦暗。
直到动静停歇,一切归于安宁。
季斯晏手垂在身侧,指腹摁灭猩红。
唇角勾了勾,漾起的弧度,似笑非笑。
翌日清晨,是他每周一次,雷打不动的做礼拜。
圣帕特里克教堂,宏伟的哥特式建筑风格,矗立在城市中央。
西侧连接着一座古老的塔楼,气势庄严肃穆。
白色墙壁,与金色塔楼交相辉映,仿佛在诉说着虔诚和信仰。
空阔的教堂中厅内,钟声如期响起。
季斯晏身着黑色西装,迈着修长的双腿,在台阶下站定。
牧师端来一盆温水,递到面前。
他把手放入水中,闭上眼,在心里默念。
结束后,接过帕子,轻轻地擦拭。
刚走出教堂,程牧不知道什么时候早就等着,正要上前说话。
季斯晏面容沉静,抬手示意。
教堂再往外,便是都柏林有名的半分桥。
他站在桥上,目光锁向不远处的码头。
程牧估算着时间,恭敬地低下头汇报着,“季先生,伯恩昨天提前释放,人已经出狱了。”
季斯晏挑了挑眉,眸底划过一丝阴狠。
堆满大型船只的港口码头,正不停地装载货物。
他捏着指节,语调悠长,“现在在哪儿?”
程牧思索着回答,“说是在狱中患了重症,出来就被人直接接走,送到戈尔韦疗养去了。”
他不敢抬头,只在心中,暗暗揣摩季斯晏的反应。
愣怔间,听见男人一声吩咐,“查查那女孩,之前是从哪儿来的。”
程牧皱了皱眉,不由得意外。
但毕竟跟着季斯晏,也算是有些年头。
所以很快便明白过来,这句命令,用意何在。
程牧应了声“是”,随即识趣地离开。
傍晚,偌大的庄园里,时不时有微弱的动静传出来。
这边的规矩,除了云姨,其他佣人,都不能留宿。
加上按照季斯晏固定的行程,通常会很晚才会回来。
所以云姨就在厨房里,教许岁倾烤蛋糕。
纤瘦的背影,右手戴着手套,正往烤箱里取出托盘。
闻见扑鼻的香气,唇角扬起好看的弧度,眉眼也是弯弯的,笑容很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