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脸色瞬间不妙,跑一趟还不够洗车钱的呢!司机嫌弃地皱眉,但鼻子里没有闻到预料中该有的恶臭味,而是一股河水的味道。
吕思彤连连道歉,忙说赔偿,扫了下座位椅背上的打赏二维码,痛心疾首地将钱转了过去。
好在这会儿已经离目的地很近,司机骂骂咧咧地停车将他们放下,开走的时候还在骂。
孙尚香因晕车还没缓过来,想反驳但有气无力的。司马懿向来能忍,何况不是自己的错,挨骂了他也不会自动把自己算进去。
那位司机大晚上找了家24小时营业的洗车店,气冲冲下车到后排座位查看情况,眉头紧皱地拉开们却没看到乱七八糟的呕吐物,哪怕这么近也仍旧没有闻到呕吐物的恶心气味,还是一股水汽的味道。
打开灯仔细看了看,地面只有一滩水迹,些许浑浊像是有泥沙,以及还有两小段水草。
“????”司机愣住了,谁晕车会吐水草啊。回想起后视镜里看到的青灰的脸,一阵恶寒打了个颤,寒意从脚底下泛起,等洗完车赶紧回家钻进被窝结界,也顾不得报警了,决定明天大清早去寺庙拜拜。
总之,又一个都市怪谈诞生。
另一边,下车后的吕思彤带着孙尚香,由司马懿带路往峻平陵的具体位置去。远离了大路后,加之能见度也不高,走得不是很顺利,小吕想打开手机的手电筒功能也被司马懿制止,由是大晚上这里要是有亮光,会引起注意的。
磕磕碰碰地走了一段路,来到一片较为宽阔的地方,有几块土石小丘遮挡了视线。常年玩手机的眼睛在只有月光的环境下和瞎子差不多,小吕叫苦不迭,推说让司马懿背自己才能坚持下去。
司马懿呵呵笑了笑应下,没有在意这点小事,一边背过去蹲下一边委婉地说:“我这么一把年纪了,你也不怕把我压塌了,唉,尊老爱幼不是你们后世提倡的吗。”
吕思彤很是费解,说:“你为什么总是老头的形象呢,别的鬼都最喜欢自己青壮年的时候。”
司马懿摇摇头,说:“不管什么样貌都改变不了已经死了的现状,何况每夜子时都会恢复到死前的样貌,变来变去也麻烦。”说着,他若有所思带几分感慨伤感又说,“我什么样貌,别人也不会因为我样貌的变化而对我有不同的看法,即使样貌年轻几十岁,后世对我的评价也是我高平陵之后的那个司马懿吧。”
是无奈,也是野心,越是站在高处的人越是不信鬼神,如果人死后有鬼,如果鬼魂能索命,他们一个个手上沾了多少的命,早就该暴毙横死了。
所以在决定发动高平陵之变的时候,他是没有考虑过死后无颜见先帝这件事情的,也没有想过会直面后世评价。
临终前他交代好了一切,意识逐渐模糊消失,那瞬间他明白:死后万事空。
谁能想到呢!上一秒交代完后事,下一秒就睁眼了,而且横跨千年时间,让他把魏太祖、魏文帝、魏明帝全都见了一遍,还让他听听自己在后世的评价到底多么差。
既然如此,那他得为自己辩解辩解,他是无奈大于野心的,他高平陵后没多久就死了,可不像太祖曹操那样把持大权多年,至于两个孩子干的事,和他一个死掉的有什么关系?
司马懿上网冲浪时据力争,想要为自己这位大魏忠臣正名,然而,哪怕是性格再能忍,脸皮再厚,也被网友喷到破防,从此心灰意冷。
行,好的,没问题,说我是逆贼就是逆贼,说我早有预谋就早有预谋,随便吧,这辈子的评价就这样了。
被骂多了的司马懿,甚至连【司马懿爱女装,风韵犹存,榨坏了曹丕和曹叡,才导致两个魏帝早亡】这样的野史都能接受,在他看来,总好过他早早有野心蓄意谋害要好。相爱之人情好欢甚,却结了离别之果,以夫妻来比喻君臣,倒也算是贴切。
小吕不知道司马懿一下子想了这么多事情,还在思考他因为风评问题不在意形象一事,说:“你先改个试试呢,你们汉朝……呃,魏国,呃……你们古人当官还要看脸呢,对吧,品评这种也看脸,所以后世风评也是看脸的。”
司马懿不争辩,解了风衣可算是换了个形象。
原本高高瘦瘦的老头,这会儿成了高挑匀称青年,看上去三十左右已经蓄须,束发一丝不苟,穿着一身玄色的文官官服,按照年龄推测的话,大概是刚被曹操威胁征辟,任职文学掾的时候。
“诶嘿。”瞧瞧,瞧瞧,这不是口碑立刻就变了吗?刚才是真走不动路想让他背一下自己,那是尊老爱幼的爱幼。现在这一副颇有风韵样子,怎么能让他受累呢,想把他按在地上,让他好好休息一下,这是尊老爱幼的尊老。
司马懿不解她在笑什么,照旧背过身去略微蹲下,答应了要背的不会食言,否则又要被拿洛水发誓的事情来说他。
“上来吧。”青年司马懿背对着小吕平淡地说。
试问,一个青年背对着你,说上吧,是什么意思!是四爱!可恶,妖艳蚂蚁,难怪总以老头形象示人,是因为一变年轻就会本性难改勾引年下。
曹丕是年下,曹叡是年下,她小吕正更是年下下下下下。
吕思彤趴到司马懿背上,他穿官服看着挺清瘦的,没想到背也挺宽。
司马懿心态很好,背个小孩无所谓,走两步还哼着小调,这是他以前哄孙女时常哼的调子,论辈分的话,得是曾N孙女了,这么一想他又笑了起来,真有些慈祥。
没走多少路,绕过了土石小丘后就看到了被绑起来的司马昭。
“??”一人二鬼震惊愣住。
吕思彤从司马懿背上下来,环顾周围一圈没敢贸然上前,问:“出什么事了?”首先排除是被警方逮捕,那应该是手铐而不是麻绳。
司马昭见到父亲过来救自己,激动地呜呜求助,奈何嘴巴被塞起来发不出声音。
由于能见度较低,走过来的一人二鬼还没看到较远处的盗墓贼们,夜里寂静,这边说话的声音倒是先被三个歹人听到了。
“怎么回事,有人来了?”
“先撤吧,趁还没被看见。”
三个歹人试图将铲子带走,铲子非但没有半点离地的感觉,甚至还在往下陷,就像是……就像是有谁踩在铲子上力道极大不允许他们走。
铲子如果遗落在这就等于是留下了物证,说什么也得带走。另外两个同伴有一种不好的感觉,浑身泛起一阵阵的恶寒,莫名的恐惧甚至想抛下同伙跑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