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的时候大卖场里本来人就多,购物车虽容量挺大但也不需要两个人推,还能节省点空间出来更方便行走呢,一个坐车里拿东西,这配合谁不说一声完美?
今天也有几位鬼魂还在忙,没赶得及过来一起办年货。
比如被郑收藏家邀请一起过年的唐寅,唐寅虽是拒绝,但今天还是得给个面子去参加老郑他们单位的年会,等晚上结束了再回来。
以及朱元璋和马皇后说要重温当皇帝以前的时光,不知道从哪弄了一身破烂的运动服,一路要饭回南京去,并且听说苏馆长将鉴定完成后的釉里红瓷器带去南博合作修复,算是为修复好后的展出做宣传。
那瓷器是朱元璋的,而且还比对了朱元璋的数据,选在南博展出更合适。作为感谢,或者说是互助原则,南馆长把修复得差不多的孙权帛书也以合作修复的名头先给苏博展览,先前就听说老苏那边在研究孙权字体,也是一个很好的宣传机会。
朱元璋和马皇后一合计,那为什么不能出个大明开国帝后情侣字体呢?
因此,重温时光是目的之一,另一个目的是去南博求职。
除此以外,诸葛亮和黄忠也没来,两人说是去谈个场地之类的,神神秘秘没仔细说。甘荧收到成馆长的邀请,录制一档文物拟人故事的节目,因要赶在年初一上线播放,所以这几天在赶拍摄进度。
此时在大超市的鬼魂们一个个摩拳擦掌,把办年货当成了抢军粮,随时就要冲进去厮杀。
吕思彤手里拿着几张购物清单,还没给他们说办年货的事宜,他们已经自己在那里分组了。
袁术想坐购物车,又没有个和自己关系好的,熟悉的也就袁绍曹操和孙策,哪个都不会答应推着他,只好恨恨咬牙,用怨恨的眼神盯着其他鬼魂。
毫无违和感的是司马懿张春华和司马昭,张春华神色缱绻地盯着司马昭,说:“昭儿,为娘已经快忘记你小时候是什么样子的了。”
司马懿也有所怀念,没直说但也没反驳张春华的意思。
“……”司马昭本不想答应,想着大过年的还是让爹娘开心更重要,便也找了个没人的地方改变了样貌,看上去十岁不到。
“我炒……”吕思彤惊呼出声又连忙捂住嘴,周围人太多了,克制,克制。
想开启强力吸尘器狂mua一口,想开启无情搓面团机器狠狠捏他小脸,把他头发揉得乱七八糟,把他小脸掐得青一块紫一块,再狂捏他的司马昭之心,告诉他这是替可怜的小草帽捏的。
小司马昭瞥见后世小辈邪魅狷狂的表情给吓得一愣,爬上购物车的时候脚没踩稳直接摔进去了,本就觉得坐这个玩意羞耻,又当众出丑,小司马昭已经很久没有感觉到害臊,此时小脸红扑扑低着头不想被外人看着。
气氛最为融洽的是孙策这边,他也是和其他小朋友差不多的年纪,不过手抓着购物车边缘轻轻一翻就翻进去了,还改主意说:“不坐在椅子上的话位置挺大,干脆周郎一起来坐,仲谋来推车。”
孙权撇开视线,真不想认这是他哥,年轻就是脸皮厚呀。
周瑜摆手,说坐两个人这购物车里就放不下什么东西了。
孙策坐着也不安生,双手支撑在推杆上,哈哈大笑说:“有趣有趣,后世的小孩从小就有这等玩具,当真羡慕。”
“……”这特喵的不是玩具!!这是公共设施!!
孙策像极了闹腾的熊孩子,大笑声引来不少视线,兴奋摆手的时候还没留意挥到了人,又得给赔不是。
过年期间,穿汉服或者红色唐装的孩子挺多,因此这边一群穿曲裾直裾的小孩也不算奇怪,只是样貌精气神与众不同,难免引人注目。
吕思彤怒视孙策,小策不乖,该打皮鼓!扒了裤子狠狠打,打得皮鼓通红哇哇哭,然后告诉他你现在只是个小孩不跟你计较,顶多把你赶出超市,你要是正常大人样子,不仅把你赶出超市,回家还要把你超市!
“?”孙策留意到小吕阴沉狂狷的表情,略微收敛了些笑意,问周瑜,“小吕怎么了,谁得罪她了?”
吕思彤移开视线,又看到了小曹叡,他小小一只站在甄罗敷面前,也不管其他鬼怎么看待,举着双臂撒娇说:“娘抱我坐上去。”
甄罗敷微微弯腰,将曹叡抱到购物车的座位上坐下,他开心笑着,悬空的双脚高兴地晃来晃去。
可恶!脚脚这样乱晃是会踢到人的!信不信遇到凶狠的歹人把……
吕思彤还没开始嘀咕,听到袁术满腔怨念羡慕嫉妒恨地呸了曹叡一声:“妈宝男。”
袁术呸完曹叡,又呸了司马昭一声,说:“也是个妈宝男。”
然后又看向孙策,还是呸了一声,说:“瑜宝男。”
他看见孙策和周瑜就嫌烦,两个愣头青以前都是他手下的小人物,孙策用玉玺换了以前孙坚的部将跑去江东发展,没多久周瑜居然也跟着跑了。我呸!周瑜这混账,还把颇有家资的鲁肃也给忽悠走了。
还成了江东的两任大都督,呸!算个什么东西!他袁公路可是称帝了的啊!
虽然他们在他麾下不受重用都是小官职,还时不时受他冷嘲热讽未必能有出头的机会,但是!他们怎么可以背叛他自立门户呢?!没有他袁公路给他们一个实践工作的机会,他们能得到沉淀吗?他们能有创业的想法吗?
我呸!我呸!都是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吕思彤欲言又止,拍拍袁术肩膀,“唉。”
另一边曹操一左一右推了两辆购物车过来,分给曹昂一辆,说:“子桓,子建,来坐里面。”
曹丕也觉得这是小孩子坐的,虽然心里头是有点觉得好玩……但他已经是个大人了!如此幼稚,成何体统!定会被笑话的!他还想以这件事情来嘲讽司马昭和江东几个鬼呢,父王竟让他也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