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乌云密布,风雨欲来。
“轰隆隆——”
雷声滚滚,闪电划开天空,照亮她苍白的小脸。
鹿遥缩在角落里一动不动,仿佛已经没了呼吸。
直到听到锁链解开的声音,她霍然睁开眼。
冷风呼啸而入,身穿白袍的年轻男子悄然而至。
借着微弱的月光,鹿遥定睛看去。
谢临舟神色清冷,仿佛高不可攀的雪莲。两袖清风,光风霁月,像极了为苍生操劳奔波的大神仙。
鹿遥冷笑:“你可真迫不及待,刚刚到家,就来杀我了。”
“遥遥,别说这样的话。”谢临舟施舍一般抬手,燃起屋内烛火,“我特意赶来看你过得好不好。”
鹿遥嘲讽地用鼻腔哼出一声,偷偷握紧匕首。
“听说你已经好几天不吃饭了,身体怎么受得了?”谢临舟扫向地上几滩吃食,使了简单的清洁术,不费吹灰之力,便将地板收拾干净。
“吃什么?”鹿遥冷冷嗤笑,“吃你送来的毒药,然后等着万毒侵蚀吗?”
“没有证据,不要胡说八道。”谢临舟蹙眉,“我知道你恨我把你抓起来,可我没有其他办法了。”几乎咬着他的尾音,鹿遥攥着尖刀,拼尽全力朝着他心口刺去:“这些糊弄人的话,你还是留着骗别人吧!”
烛光随风跳动,光影也扭曲。
谢临舟眼神平静,只轻轻挥手,鹿遥胳膊一软,匕首清脆地落在地上。捆神锁骤然缩紧,直接将鹿遥拖回原位,只在地上留下一条猩红的血迹。
她想重新捡,却只又听“咔嚓”一声响,匕首直接被折成两段。
“别傻了,做些事有什么意义?”谢临舟蹲下身,慢慢摸向她脸上的伤痕,鹿遥狠狠看向他,大口喘息着,刚才捆神锁又勒伤了她的气管,“你看看你现在,修为被废,筋脉尽断,怎么可能逃得出去呢?”
他语气带着心疼,仿佛真心为她难过:“遥遥,就算我不杀你,也会有第二个想肃清仙界血脉的人杀你,与其死在别人手里,还不如我给你一个痛快。。。。。。”
谢临舟靠近的瞬间,鹿遥猛然张嘴,狠狠咬向他的手指——
“少在这儿假惺惺,恶心死了!”鹿遥恨不得把谢临舟的手指咬断,谢临舟虎口一痛,下意识爆发灵力,鹿遥来不及躲闪,再次被打翻在地。
这一次,她疼得蜷缩在地,连呼吸都喘不上来。
“你何必这么倔。。。。。。”谢临舟惊愕,赶紧收回灵力,心疼地跟她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们认识这么多年,和平静气的坐下来聊聊天不好吗?”
心平气和?
鹿遥咧嘴笑了。
窗外,大雨纷纷,电闪雷鸣。
她被囚禁了整三天,像狗一样被屈辱地拴在墙上,现在他让她心平气和?
谢临舟看着她倔强的脸,痛苦的解释道:“遥遥,你别怪我,如果怪,只能怪你没投个好胎。”
“你不觉得你的话很可笑吗,你也不是纯种仙胎啊,又比我好到哪里去?”鹿遥艰难地爬起来,舔了舔嘴角的血液,她对他了如指掌,自然知道他的命脉在哪里,嫌恶的冷冷嗤笑,“不过你身上的血的确和我不一样,一股走狗的味道,臭气熏天的。”
话音刚落,谢临舟脸色就沉下来,眼眸也翻滚起怒气。
“瞪我也没用,就是差劲!”鹿遥下巴高高扬起,红唇冷冷勾着,“要杀就杀,废什么话。”
她就喜欢撕破他的虚伪,看他怒气冲冲,却又极力压制,努力维持君子形象的样子。
谢临舟自然能感受到她的戏弄,他冷冷站起身,一脚踢开旁边碎掉的匕首。
“本来我们还能多聊两句,你也能多活一刻钟。”他发出痛苦的叹息,将剑刃对准她,“可你真的冥顽不灵,鹿遥,你为什么非要逼我呢!”
冷白色的火焰从掌心“蹭蹭”冒出,照亮他尖锐的下颚角,谢临舟深深注视着她,仿佛想把她的模样刻在心里:“失礼了,下辈子,我们再做师兄妹。”
“呸,谁要跟你做师兄师兄妹!你祈祷下辈子别遇见我,否则我一定让你后悔生下来。”鹿遥一口血水淬在谢临舟身上,他雪白的衣服染上一小块骇人的红,刺眼极了。
谢临舟隐忍地闭上眼,下一刻,无数火球直径朝着鹿遥飞来。
鹿遥悬空而起,任由火球迫不及待地穿透自己的身体。
她浑身热烫,五脏六腑仿佛被烈火焚烧,她甚至能够闻到自己身体里面散发出的烧焦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