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其中必有通敌内奸?”
“是的,当时曾有两名武士出身者寄身蝙蝠组内。日后发现,这两人实乃与其他组织互通声息之内奸。岛藏老大的女儿、外孙,即为其所拐。”
“可知两人后来的行踪?”
“解散时,两人佯装和气地收下岛藏老大的酬谢金后,从此行踪不明——整整有十年完全不见踪影。”
“唉——实在是太没天良。”
是的,又市低声回道。
“掳走岛藏老大女儿及外孙者——其中一人名曰滨田毅十郎,另一人则为田上兵部。”
又市继续说道。
那遇害的同心,名字是否叫滨田毅十郎?
先生大哥的上官名为——?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百介拭去一身冷汗,
军八郎的视线不安地游移了好一会儿。就连百介都感到如此困惑,想必他一定更为混乱。最后,这个严肃不苟的同心不再隐瞒心中的动摇,开口问道:
“田、田上大人与滨田殿下——原本曾为盗贼?”
“没错。”
“而且还是出卖同伙、残杀无辜妇孺的内奸?”
“一点儿也没错。”
噢,军八郎低下头去,这下他似乎想通了。
只见他紧握起放在膝上的双拳,不住地颤抖着。
“或许,这两个武士出身的浪人,他们的同心身分就是以支领到的酬谢金买来的吧。而且还聪明地挑上了八王子这地方。距离太近,反而不大容易发现,这点实属遗憾。当初听闻到百介先生告知遗体的状况,治平马上就怀疑会不会是岛藏老大所为。听到遇害武士的名字后,答案也就更为明确了。不过,岛藏老大年事已高,传闻早已不良于行。因此,小的等只得演这场戏。”
什么样的戏?军八郎咬牙切齿地问道。
“其实,之所以将那张符咒交给军八郎大爷,乃是为了当成避免误伤大爷的标记。看到滨田为石枪所弑,田上心中铁定是不安稳。既然可以肯定凶手应为岛藏老大无误,理应尽早将之缉捕到案,但若这件事被公诸于世,自己曾为盗贼的过去也可能因此曝光,恐将殃及自身安危。因此,他原本打的算盘可能是利用自己有权自由使唤的下属进行搜捕,一逮到岛藏老大便就地诛之灭门。同时也认为只要身边有大批同心簇拥,绝不殃及无辜的岛藏老大或许就下不了手。万一真的遇袭,身边的下属也能保护自己的安危。倒是——”
说到这里,又市从偈箱中取出一条看似包巾的东西。
“这、这是——”
“这就是野袄的真面目。”
“但、但是——”
“这不过是张熟牛皮。罩上军八郎大爷的是一张普通的皮包巾,但其他人碰上的包巾上头则染了麻药,而且还挨了几拳。”
“什、什么?”
“因为咱们不得不孤立田上。岛藏老大他——已是时日无多。如大爷所见,老大已是走起路来走不直,说起话也口齿不清,取滨田性命时几乎是用爬的。因此小的无论如何都得助老大一偿夙愿。为此,小的才设了这个计,帮助岛藏老大与治平报此不共戴天之仇。”
“治平先生和他们俩也有仇?”
百介问道。这是怎么一回事?难道治平视恩人的仇如己仇?
又市转头望向治平回答:
“噢——别看治平看似年迈,其实岁数还不到六十。十二年前年约四十六,意即——”
“噢?意即岛藏先生之女,实为治平先生的——”
“是的。老大之女实为小的之妻,而老大的外孙女即为……”
小的之女——治平悄声说道。
“只是,虽是仇人,如今田上已官拜兵部的同心,若为无宿人(注40)所杀,恐将引起轩然大波,同时也不敢冒犯高官之威信,才被迫出此下策。再加上两人如今均已成家,也不想殃及无辜家属,因此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