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问他什么时候回家了?
“还有……”
季时与没好气,“还有什么?”
“我不认为我是鸭。”
季时与:“……”
回答他的是静谧过后的机械音。
海边独有的咸腥味在这里变的很淡,季时与在甲板上感受着拂面的海风,精致卷曲的长发吹的猎猎作响。
没有狼狈,没有急于抚平这一切。
姜静从前形容她是祖国辽阔疆原上的一匹野马,拥有漫天青草,拥有广阔无垠的天地。
现在姜静只会半调侃:“你可别一个享受就跳下去了啊。”
季时与抚了抚散乱的发丝,拨弄几下风越吹越乱,索性干脆捡起甲板角落里不知做什么的细管,还挺干净,在脑后挽了几圈别成了丸子头。
“你什么时候到的?”
“大概在你跟傅谨屹打电话的时候?”姜静感慨,“不过你的厨师做海鲜是真好吃。”
姜静拿着还剩了一小半今早刚空运过来的牡丹虾。
*
当晚。
凌晨将近2点。
静园名副其实,落针可闻。
当傅谨屹的车驶入时,静园不静,灯火辉煌。
静园的阿姨接过他手里的外套,“先生要吃点什么吗?”
“不用。”
许是已经习惯了车内的昏暗,用眼过度的疲劳感袭来,傅谨屹抬手垂眸,捏了捏山根,放弃了点香烟的想法。
踏上台阶的步子又收了回来,侧身回望,“季时与已经睡下了?”
“太太?”秦姨虽有些疑惑但也还是回答:“太太她今晚没有回静园,说是跟朋友在一块,今晚就不回来了。”
傅谨屹面色平淡,“嗯,以后晚上不用留在静园,您也跟其他人一样没什么事就早点回去吧。”
静园靠近入园处有单独一栋小别墅作为员工楼,按理负责静园日常工作的都会住在那。
但傅谨屹不喜欢人来人往,无特殊情况,只需要白天把固定工作处理完便可以离开,工资照付。
秦姨原本是傅家旧宅住家阿姨,负责照顾饮食起居,跟傅谨屹做大学教授的母亲熟识,后来扭伤了腰,就来了静园打理一些轻松的事务以及人员安排。
算起来,秦姨也算是看着他毕业、结婚。
“这结了婚是不一样的。”秦姨一看他就是缺少经验,“你三天两头出差,一个月回家的次数恐怕都没有外面住酒店的多吧?”
她的话外之音明显,傅谨屹也不急着上楼,到客厅沙发坐下,一手拿烟,一手点火,“我妈又跟您聊什么了?”
等烟雾蒸腾起来时,他半重不轻的仰倒在沙发上,似乎松懈下来。
秦姨给他添了杯水,“你别不爱听。”
嘴上说着,却知道他即使不爱听这些,出于尊重,皱着眉也会听她念叨完。
“从前你一个人住的时候,静园请的人很少,每天固定打扫完就走。时与嫁过来之后,才多请了几个给她□□吃的,照顾一些花草,本来大家都是收拾好早早都会离开……”
“后来呢?”傅谨屹顺着她的意问下去。
秦姨没接她的话,转而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