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夫人对霍老太君道:“老太太,你也瞧明白了吧,要这里头真没写什么东西,袁瑶的丫头又何必这般拼死抢夺的。”
霍老太君只说了一句,“打开。”
“老太太、太太,快打开吧,瞧真了。”霍榷道。
霍夫人小心将那折叠的信笺张开,里头果然有字迹,且一眼就看得出是霍榷的字迹。
霍老太君老眼昏花,此时又没带着眼镜过来,便道:“念。”
只是当霍夫人瞧清楚上头所写,面上就不太好看了,支支吾吾的。
“念啊。”霍老太君也瞧出不对来了,催促道。
霍榷上前接过信笺,道:“太太这些年眼神也不好使了,还是让我来念吧。”
“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渡。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霍榷念罢,将信笺递给霍老太君。
“这都什么同什么的?”霍老太君问道。
霍榷笑道:“这是一首诗,叫《鹊桥仙》。是当年七夕之时,我写个海棠的。只是那时她还未被太后赐给我做妾,说出来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得这样的诗,到底有碍于名声,哪怕如今海棠已嫁了我,还是有与我私通之嫌了,所以海棠明知这东西不该留,却还是偷偷地留下了,而青素这丫头也是怕海棠的名声受损,这才拼死要毁了这诗。”
“不……不,不可能,郑翠不是这么说的,她说就是休书?”韩施惠顾不上手上的伤了,一把抢了那信笺过来自己看。
可韩施惠斗大的字不识一个,信笺都被她拿倒了。
不说韩施惠难以置信,就是袁瑶和青素都不敢相信的,这切结书怎么就成《鹊桥仙》了?!
霍榷偷偷给袁瑶眨了眨,再抬头他又换上了感慨万千的神色,“说来也真是人言可畏,不过是一首诗,也不知如何就传成这副模样。”
霍老太君看着霍夫人,道:“也亏得你什么都信了。”
霍夫人面上自然没有好看的颜色,心道:“这些个没用的东西,果然还是得自己安排的才好。今事至此日后怕是袁氏也防备了,想要再捉住她的短处也不容易,今日是无论如何都要拿住了袁氏,待到落了手里,袁氏的死活才能任由了我。”
想罢,霍夫人道:“就算这些不过是冤枉的袁氏,可袁氏用这些个y秽的东西,却是铁证如山的,绝不可纵容了。来人,将袁氏拿下,收押进小祠堂,明日再做定论。”霍夫人这是想先下手为强的。
可霍夫人没等来她的人,就见水乡从外头进来了。
对于如今的霍夫人来说,除了袁瑶之外,水乡就是她的另一个威胁。
“你来做什么?”霍夫人厉声问道。
水乡给屋里的人都见了礼这才回道:“公爷让贱妾来告诉老太太、太太,香鼎是公爷今晚才外书房拿给的佑哥儿,太太有什么疑问的,公爷说,让太太只管来问公爷,公爷也奇怪好好的凝神香怎么就成了那些个y秽的东西了。”
霍夫人就觉一窒,怔怔地看着那个白玉香鼎,又蓦然直指袁瑶道:“这是公爷的东西?你怎么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