祯武帝嗫嚅道:“奶……奶。”
“皇帝不再是雏鸟,也该放手让皇帝高飞。老身立下这份遗嘱交予镇远侯,正是令他适时斩断皇帝的束缚,助皇帝展翅。”
这道遗诏无疑是将祯武帝身上的最后一道枷锁给斩断了,在场的都知道,真正的祯武帝时代要来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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遗诏宣读罢,袁瑶将遗诏小心对折,双手捧起。
此时千和殿内外陷入诡异的平静中,不论是太后或是在场的那一个人,脸上都是难以置信。
太皇太后竟然留了这么一道遗诏,那意味着以后不管是太后又或是其他的什么人,都不能再约束祯武帝。
唯独祯武帝面上一片平静,他缓缓站起,那君临天下的气势愈发了。
袁瑶垂首躬身,双手献上遗诏,“皇上,霍家愿为皇上血染沙场,拱卫汉室江山,誓死效忠。”说罢,袁瑶扶住腰腹,艰难地跪在祯武帝面前。
祯武帝拿过遗诏,心中百味陈杂,那些曾经被压制的日子,那些壮志不能酬的抑郁,说从来不曾怨恨过太皇太后,他却是连自己都骗不过。
他比太后更为怨怼太皇太后,只是他都掩藏了起来,不为人知。
可今日一道遗诏为他斩断枷锁,却又让他的怨和恨,不知该何去何从了。
“不可能。”一旁因震惊而失神的太后,终于回过神来了,猛然站了起来,不想踩着遮膝一个趔趄险些摔倒。
好不容易稳住身形,太后顾不上自己的狼狈,一指跪在地上的袁瑶就发难,“若遗诏是真的,也只会在镇远侯手中,镇远侯绝不可能会给你这种人,所以这道遗诏绝对你是伪造的。”
南阳伯王諲等人一听太后发难了,那里会不响应的,也起身向袁瑶问罪。
“就是不论这遗诏的真假,偷取遗诏,也得先治个死罪再论。”王諲喊道。
“对,杀了她,胆敢窃取遗诏。”应和之声一片。
而和南阳伯一党历来不对盘的内阁党,若是往常有人胆敢质疑太皇太后的遗诏,早便和王家党针锋相对起来,可奇怪的是他们却没有丝毫动静。
于是不少人看向内阁首辅马殷,只见马殷此时闭目做思虑状,王諲等人对遗诏和袁瑶的质疑还有发难,他都似未闻。
见状,那些以马殷唯马首是瞻的内阁党,便也只得都作罢,静观其变。
马殷当然不去掺和了,他虽曾拥护太皇太后,可到了如今他也亦有自己的私心和野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