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榷和司马空被软禁在宫中已五日,再出来往日同僚对他们避之惟恐不及,两人苦笑置之。
只是让霍榷没想到的是,就在他出宫时,南阳伯与大宗正便带着太后的懿旨,逼迫欺压他的家人。
常言宁拆十座庙,不拆一桩亲。
到底是要拆了一对姻缘,故而就是太后也不想给人留下凭证,落人口实的,也不过是她的口谕罢了。
霍老太君领一家老小接旨。
大宗正宣道:“太后特旨,镇远侯次子霍榷与南阳伯之女王氏,缘分已尽,不可强求,准其和离,此后各自婚嫁,不得争执。”
王家此举实在欺人,就是大宗正亦是如此想,更不说受此屈辱的侯府上下。
霍老太君和霍夫人早便气得浑身发颤。
霍夫人道:“犬子不堪,可到底也是皇上赐婚,赐婚圣旨如今依旧供奉在上,白纸黑字,黄纸固封,是皇上洪恩,亦是霍家满门之荣耀,可谓是有凭有证,世代传承。如今二位大人却是口空白话,便想让犬子和离,即违制亦不合礼。”
南阳伯上前一步,阴冷冷道:“夫人这是要抗命了?”
霍老太君领头站了起来,道:“南阳伯,老太婆的媳妇说得极清楚了,我们侯府得与伯府结两姓之好,全是皇上隆恩,昭告于天下的,岂是伯爷与宗正大人一句和离便算了的。请二位大人出示懿旨文书。”
南阳伯自然是拿不出来的,“你……”
“说得没错。”一声应和从大门外传来,众人望去。
只见霍榷虽满面倦容,形容消瘦了不少,可到底是平安归来,霍老太君、霍夫人和袁瑶都不禁松了口气。
霍榷大步过来道:“并非我要抗旨,而是当初皇上赐婚,天下皆知,如今伯爷一句和离便算,无凭无依,太过儿戏,只要伯爷取来懿旨文书,我立时照办。”
南阳伯一甩衣袖,哼了声就走。
大宗正想说些什么,却只叹了一气,也走了。
霍榷不失礼数地将他们送出门去,等他们都走远了,看着自家门庭冷落车马稀,纵然心中早有所料也难免感慨。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霍夫人一叠声道。
霍老太君拄着龙头杖看向霍榷,未说什么就回了寿春堂。
霍榷目光越过这两人呢,就见袁瑶眼中微含泪水和他相望。
今日太后和南阳伯未能成事儿,日后定会再来,于是众人都移步寿春堂商议。
待到一一落座,霍老太君从里屋走出来,做堂屋正中的榻上,道:“今日太后和南阳伯摆明是定要和离的,老二你打算如何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