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瑶笑道:“昨夜就好一通折腾,现下怕是累,睡了。”
“嗯。”袁瑶说一句,霍榷嗯一句,心不在焉的,直到午睡时都这般。
袁瑶不难感觉出霍榷的矛盾和彷徨,就似有些什么他无法做出决定。
行军打仗之道,袁瑶不懂,所以霍荣抗命的用意,袁瑶终究无法想明白,侯府的艰难她是想到了,只是她无能为力。
袁瑶知道霍榷肩上有一副重担,只是他心中有了牵挂,所以他徘徊他不安。
而霍榷所有的不安和彷徨,全因自己。
袁瑶虽不知道霍榷要做什么,但绝对是极其凶险的,所以他一直在犹豫不决。
可她何曾不是在犹豫不决,贪恋着丈夫平安在自己身边的每一刻。
只是这样的霍榷就如同折翼的雄鹰。
袁瑶知道她该表态了。
深深地吸了一口,袁瑶让青雨捧她的琴来。
袁瑶坐在琴后,望着霍榷的站在门外的背影,双手缓缓悬于琴弦之上。
当指尖抚过琴弦,一声绵远悠长回荡而起,也唤回了霍榷对她的回眸。
是《那罗法曲》。
这是他第二回听袁瑶弹《那罗法曲》,当年的情景一时恍惚。
琴声幽幽,如在诉那夜色的深沉,寮房的木鱼声声,虫鸣风动,令人不禁平心静气欲要聆听寮房之中那被低低的念诵着的经法,得以救赎普度。
霍榷只觉心中的烦躁不安被慢慢的抚平,消散。
蓦然琴音回转,如晨钟轰鸣,梵音浩瀚,正气凛然,荡气回肠,如屹立于天地之间。
霍榷心中的顿成决心,义无反顾。
他默默地看着袁瑶,直到最后一音散去。
就像袁瑶懂他一般,他也明白袁瑶弹这曲子的用意,她这是借琴曲激励他勇往直前。
“我和小讨债的等你回来。”袁瑶笑着对他说。
“我此番极是凶险,要是我回不……”霍榷话未完就袁瑶点上了嘴唇。
袁瑶毫不动摇道:“我那里都不会去,我只在家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