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郑婆子说着说着就有些气愤了,“可怜姨奶奶一片慈悲的好心肠,有人不但不在意反而生生糟蹋了去。”
因着心疼官陶阳,霍老太君听到有人糟蹋了官陶阳的心意,那里会不火的,狠狠道:“说,往下说。”
郑婆子抹抹眼泪,道:“二奶奶指来的那个婆子如何,老奴不说别的,也知道一样的米能养出百样的人来,一个爹娘生出来的都各有不同了,不够机灵一时学不好姨奶奶的手艺也是有的,姨奶奶那里会不明白,也是出于好心好意怕二奶奶才吃开的,一时断了,前头吃下的就白费了,就每日都做了一盅送过去。东西虽不值什么,却是姨奶奶的心血,老奴怕下头的小丫头毛手毛脚的,路上不小心打翻了去,便每回都是老奴亲自送的去。只要二奶奶吃得高兴了,姨奶奶的辛苦也值了,没想到有一回,老奴送了汤羹过去,才和她们院子里的小丫头说了几句,出来时无意间见着那狗食盘里正盛着姨奶奶辛苦炖出的汤羹。”
霍老太君气得脖子都圆了。
郑婆子哭诉了起来,“老奴气不过想找二奶奶理论,可一闹起来又怕姨奶奶难做,便忍着回姨奶奶,让姨奶奶别再做了,好心都被人当了驴肝肺了。姨奶奶却说,怀着身子的人疑心大不是没有的,只要一路做下去,二奶奶会懂她的真心实意。”
霍老太君一甩手,把饭桌上的碗碟扫了下去,“这种教坊司里出来的东西都是黑了心肝的,都以为别人也是黑了心肠的,不然怎么有话说,biao子无情,戏子无义。”
罢了,霍老太君又让郑婆子起来,道:“我会给你们主仆做主的。你起来,带上食盒,和我一道去漱墨阁,既然她不识好人心,就不要对她客气,我亲自给她送去,要是她敢再不吃,就是硬灌了她,也不能让她作践了陶儿的心意。”
官陶阳赶紧道:“老太太这可使不得。”
这时,太医来了,霍老太君只得先按下心中的怒火,让太医给官陶阳诊治了再说。
再说回漱墨阁。
袁瑶才送了霍榷出门,就听丫头来报,说:“榷大奶奶来了。”
王姮?众人皆疑,怎么这早晚来了?
没一会子王姮就进来了,也不等袁瑶请坐,就自己坐炕上了,扫看一眼袁瑶屋里的人后,王姮发号施令道:“让她们都出去。”
见王姮一副来势汹汹的模样,青素等都不敢离去。
袁瑶知道王姮想说什么,便让宫嬷嬷带着青丝她们都出去了,只留下青素,道:“大奶奶只管说,青素是我信得过的。”
王姮也不多纠缠这些旁枝末节的,开门见山道:“明日就要进宫朝拜了,可‘事儿’还是毫无进展,明日要是太后问起,又该如何作答?”王姮说话的声音还算显得平静,只她自己才知道,在想起那日宁寿宫里的所见所闻,那藏在手筒里的手早已开始发颤,手心发潮了。
袁瑶却道:“如今太后和皇上正斗得不可开交,顾不上我们了。”
王姮愣,“我怎么不知道的?倘若如此,我家里怎么会没给我个信儿?”
“你打发个婆子回去问问便是了。”袁瑶道。
王姮刚要回头唤巩嬷嬷进来,就见宫嬷嬷神色微微慌张地进来。
宫嬷嬷向王姮和袁瑶蹲了一福,就顾不上王姮还在便凑近袁瑶耳边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