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屋里又剩下他们祖孙两人了,霍老太君才道:“这南阳府一而再地谋害我们侯府的子嗣,居心叵测,非同小可,得请你父亲出面才是。”
霍榷暗忖片刻后,“那今儿在府里的那两人,就有劳老祖宗了。”
罢了霍榷告了退便要走,却又被霍老太君叫住,“且慢,如今看来春雨这丫头也不宜在西院了,不如安置在寿春堂,养好了身子再做定论。”
霍榷怔了一瞬,且不管霍老太君这是在防王姮还是在防袁瑶,但此时让春雨留霍老太君身边的确最好的,便应下了。
就在西院人仰马翻之时,最是正院热闹的时候。
霍韵以半阙《高山流水》拔得了头筹,在众人盛赞不止中飘飘然。
霍夫人也觉面上有光。
霍韵这时便要找王娥,可看了满场都不见的王娥的,就以为王娥去净房了,也就没留意到南阳伯夫人这会子亦不在这屋里了。
最后连王姮也被人悄悄地请走了。
霍夫人是知道漱墨阁里的事的,故而也知道南阳伯夫人母女三人的去向,因此依旧笑意盎然地周旋于各位夫人太太们中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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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娥的确是躲到净房去了,只因自霍韵见到她后不知为何存了敌意,王娥一时又想不起曾经那里得罪了霍韵,又不想贸然去亲近得了霍韵的轻视,所以在霍韵一曲终了,以目寻她时出了上房。
只是让王娥没想到的是,刚从净房出来就被人请到寿春堂来了。
她到时,南阳伯夫人和王姮已在,看两人的面色都有些奇怪。
但她们还不是最奇怪的,最奇怪的是端坐在上的霍老太君。
就见霍老太君头戴珠翠牡丹庆云冠,身着真红绫绸大袖衫,披钑花金坠子的青底云霞翟纹的霞帔,内穿同是云霞翟纹的青缎褙子。
这一身俨然是要入内朝觐见君后的大妆。
王娥虽纳闷,可到底没敢多嘴,方要上前见礼,一个丫头就端来铜盆让她净手,王娥也不疑有他,洗过了才去行礼。
可福身半日,也没见霍老太君叫起,只听霍老太君道:“春雨自回府后,一直在岸汀苑中安分守己地养胎。”
王娥一听却顿时大喜,霍老太君忽然说这些,是不是说春雨那贱人终于死了?难怪把她们南阳伯府的都请来了,因着春雨死前见过的人还有她和王姮,都招来问清楚也不是没有的。
但春雨平安走下楼来,走回西院可是多人瞧见的,不怕说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