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幼檀任人牵着回了主殿坐在了那窗柩前的美人榻上,锦绣奉了一壶热茶来便领着这殿内侍奉的宫人都退了下去。
纸鸢同景林也一同守在了殿外。
周幼檀拿过那茶壶给皇帝斟了一盏热茶的说道。
“陛下尝尝臣妾这儿的热茶,暖暖身子。”
现下是仲冬初,外头凉的很,前两日这京洲城又落了雪,这两日便更冷些。
闻祈也接过了那盏热茶喝了两口便放至一侧,他瞧着这周幼檀又想起那两串佛珠便问道。
“爱妃顾念着昭嫔腹中的皇嗣,还顾念着昭嫔的嫂嫂,朕也听闻封后大典那日,爱妃一夜未睡给皇后手抄经书祈福,爱妃这般上心就是不知有没有对朕也上上心。”
皇帝顾念着脸面,话也只能说到此处,周幼檀听着便知晓这人是话里话外的朝她要礼的。
是了她自入宫来除却皇帝生辰,还有随着各宫娘娘们送些小厨房所制的糕点外,她倒是未私下里送过皇帝什么。
只是皇帝都这般问了,周幼檀自是也要装作一副对皇帝情深义重的模样。
“臣妾自也是给陛下备下了一份心意,纸鸢。”
她说着将候在门外的纸鸢喊入殿内,纸鸢在殿内朝着皇帝微行一礼后便侍奉到了周幼檀身侧。
“臣妾送给陛下的那份心意在后殿放着,陛下稍等等,臣妾去去就来。”
闻祈听着那眉头才舒展了不少,甚至悠悠的又斟了盏茶喝了起来,他坐在那美人榻之上瞧着那女人带着宫女绕过屏风入了后殿。
只是这绕过屏风来到那梳妆台前,纸鸢才压着声小心地问道。
“娘娘不是未给陛下备下什么”
周幼檀确是未给闻祈备下什么心意,她拉开那妆奁翻了翻,后而又似是想起什么一般问道。
“我不是有一串红珊瑚串子?还记得放在哪儿了吗?”
“娘娘不喜珊瑚,这串子是娘娘身怀有孕之时明大人送来的,说是叫慈光寺的大师日夜开光给娘娘祈福添喜,叫娘娘日日带在身上可避去一些灾祸只是”
是有这么一串红珊瑚串子,上头还描金绘了些梵文,只是周幼檀不喜珊瑚,更不喜那串子,便不知丢到了何处。
纸鸢在这后殿细翻了翻,周幼檀自也是没闲着,这姐妹二人在后殿找着那红珊瑚串子,皇帝却在外头等的急了。
闻祈不曾想这周幼檀竟在后殿待了那般久却还未将那心意取出来奉给他。
“爱妃?”
他起了身朝着那后殿走过去,言语间似有些急意。
皇帝急了,周幼檀自是更急的,她翻翻找找最后终是在那妆奁最下头的匣子里翻到了掩在她早便不戴的钗环首饰下的红珊瑚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