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侍奉在周幼檀身前的夏雨同锦绣是不大喜欢这柔贵人的,这柔贵人每每赶着陛下来漪澜殿看望娘娘的时候上赶着凑上来,现下还学起了颖妃素日里妆扮的模样。
今儿便是瞧这柔贵人所穿的一身儿衣裳,若非颖妃不喜,怕是这二人便要撞衫了。
周幼檀瞧了一眼这人便点了头的说道。
“免礼,则敬去抬一张椅子来叫柔贵人落座。”
这柔贵人落了座,不知怎得这般眼尖竟是瞧见了那黄花梨莲纹衣架之上夏雨还未曾收下去的衣裳,便略有惊奇的问道。
“娘娘今儿可是要穿那件衣裳,若是如此那外人便也都瞧得出嫔妾同娘娘的亲近之意了。”
“本宫不喜那件衣裳,太素了些,若是柔贵人喜欢夏雨将那件衣裳取下来赏给柔贵人罢。”
周幼檀说着便在那梳妆台前起了身,后而便由纸鸢虚扶着去了后殿更衣,她出来时身上便穿着一件儿软烟罗所制的杏子黄缕金海棠云丝长裙,外头又搭着一薄雾烟纱外裳,配着她发髻之上的烧蓝点翠自是雍容华贵,是那柔贵人比不得更是学不了的。
“走罢,再不去怕是要晚了。”
柔贵人近些时日本就是想着法子的学学这颖妃,想着这般那皇帝怕也会多宠爱她几分,今儿却是叫人下了面子,不过她倒也不恼的跟上了颖妃出了这漪澜殿。
在这宫中得宠才是真本事,谁管你是怎么得的宠爱?
二人坐在那轿辇之上去了清幽庭翠华台,她们到的稍晚了些,皇后也早已坐在那主位的凤椅之上瞧着这二人。
周幼檀下了轿便走上前去行礼问安道。
“臣妾给皇后娘娘请安。”
柔贵人紧随其后的行了礼。
棠溪有容瞧了这二人一眼倒是未叫这二人起身的说道。
“今日本宫在这翠华台大开筵席,颖妃同柔贵人怎得来的这般晚?可是对本宫有所不满。”
“臣妾来时想着今儿娘娘开宴,臣妾应是送些什么相贺才是,便来的晚了些,夏雨。”
周幼檀这般说着,那夏雨便不知从何处走了出来手中捧着都承盘,上头放着一紫檀木的匣子。
柔贵人来时并未瞧见这夏雨,更不知晓这颖妃竟是备了一份礼给皇后,她又是同颖妃一同前来的若是如此那她不送些什么岂不是不大合规矩?
夏雨走上前将那手中的都承盘奉给了皇后娘娘身侧的小宫女儿,今儿云雁倒是未侍奉在皇后身前。
小宫女儿接过便放至那紫檀雕花描金桌上,她将那紫檀匣子拉开,皇后便瞧见了里头放着的一对儿翠镂空盘长纹金簪。
这金簪翠色阳艳,上头嵌着一块儿无暇的绿松石,光是瞧着便能瞧出这对儿簪子贵重无比。
棠溪有容将那簪子拿到手中细细瞧了一番后而便说道。
“颖妃有心,免礼罢。”
纸鸢扶着周幼檀起了身,但那柔贵人依旧跪在那儿不知该如何是好,皇后瞧出这颖妃今儿是不给这人脸面,便也发了难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