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妃倒是好心肠,既如此,那朕就看着爱妃的面子恕了那虞贵人之罪。”
闻祈说着便携着周幼檀从那暗处走了出来,只是那虞贵人同她的宫女儿尚且跪拜在地,皇后也只顾着要罚这个狐媚子,自是没瞧见皇帝。
“皇后怕是太过了些。”
待到他的话落,众人才瞧见了皇帝,纷纷转过身跪拜请了安。
“臣妾嫔妾恭请陛下圣安。”
棠溪有容不知皇帝是何时来了这儿,有没有瞧见她刚刚那副模样,她垂下眸眼底尽是惧意。
“免礼。”
闻祈发了话云雁便扶着皇后娘娘起了身,只是那虞贵人却依旧跪在那石砖之上垂着头。
“虞贵人怎么不起身?”
“嫔妾犯了宫规自是要受罚,嫔妾不奢求陛下和皇后娘娘饶恕嫔妾,只求皇后娘娘莫要牵连嫔妾的宫女儿,此事皆是嫔妾一人的过错,嫔妾甘愿受罚。”
那棠溪有容前一瞬才下了旨意,罚了虞贵人半年的月例银子,又要打发着她身边侍奉的宫女儿入浣衣局做上三个月的苦力才肯罢休。
棠溪有容瞧着这人那副我见犹怜似要哭出来的模样,便也先走上前去朝着陛下盈盈一礼的说道。
“臣妾初掌后宫,刚刚不过是依着宫规办事儿罢了,虞贵人莫不是不服本宫,觉着本宫不过是异国而来,且尚未举行封后大典是那名不正言不顺,又毫无根基的皇后,才敢如此轻视本宫的旨意。”
她这话说的委屈,她知晓皇帝定然不会当着别的妃嫔的面儿拂了她的面子,况且这宫中如今确实流传着她这后位不名正言顺的传言。
虞贵人未在说些什么,只是美人儿抬眸瞧向皇帝的那一瞬便落下了泪。
周幼檀在一旁瞧着倒是好奇,今日之事皇帝会更偏先何人多一些,她若是没记错这虞贵人的父亲乃是工部尚书,这工部尚书在朝中也算是一股清流,从不掺和那结党营私一事儿。
就连当年几个皇子为了皇位争的你死我活之时,这工部尚书也是借着修缮堤坝一事儿置身事外,闻祈对这工部尚书自是有几分敬意在的。
而这虞贵人虽未庶女,但家中并无嫡母,更无嫡姐,她的母亲又深得父亲宠爱,若非她母亲乃是青楼歌姬出身,那她便是名正言顺的虞府嫡女。
若非如此,这虞氏又怎会被皇帝封为贵人,又带到了这行宫来。
这左边儿是皇后,右边儿便是虞贵人,闻祈此番也算是左右为难了。
“这宫中竟有此等谣言?景林吩咐着朕的亲卫好生查一查此事儿,将那造谣之人押入慎刑司。”
封后大典本应是在周幼檀同元贵妃的册封仪式过后便办的,那司天监也早早地择了一个吉日,原是不用拖到这行宫之后的。
也不知为何不过两三日那司天监的官员便上书说这封后仪式要稍缓些办,办的太急怕是要损伤国本,便也搁置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