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嫔这双眸子若是不想要了,那本宫倒也不介意多费些手段,剜了你这一双眸子,这世上的盲人多得很,用不上便送给别人罢。”
她虽是笑着说的这话却是阴渗渗的很,跪拜在前院的妃嫔都打了个寒颤垂下了头,宁嫔瞧着她不知为何她竟莫名觉着颖妃刚刚那副样子同皇帝一模一样。
“嗯?”
宁嫔终究是垂下了头恭敬的行着礼,松红又拿着那戒尺点了点她的后背说道。
“宁嫔娘娘直起腰来,这般行礼会叫人笑话的。”
……
周幼檀瞧着松红姑姑教这帮子新晋妃嫔行礼的规矩便教了一上午,她坐在那塌前只是瞧着,后而便拿着诗书瞧了起来。
不过一上午罢了,便有不少妃嫔身子不适本想着跟颖妃娘娘告个假,后而便回宫休沐的。
奈何这颖妃不放人,甚至还叫小厨房备了她们的膳食,硬是叫她们留了下来用膳,待到下午便接着练。
这可比在储秀阁中要难熬的多,储秀阁中的宫女儿嬷嬷们碍着她们家世颇高便也不敢多做磋磨。
可现如今不同啊,那宁嫔没大没小的顶撞了颖妃娘娘,又惹怒了皇帝,若非如此她们又怎会青天白日的受这般苦楚。
用过午膳不过半时辰,松红姑姑便又出了殿盯着她们行礼的规矩,周幼檀便在殿中小憩片刻。
闻祈在九华殿中也是得了信儿,便起了几分好奇的放下手中的折子来了这含章殿,他来时便瞧见这含章殿的前院齐刷刷的跪了一排的妃嫔,她们入宫时所带的家生奴才也被罚着学着宫中规矩。
瞧见了皇帝,众人便也纷纷请安行礼道。
“恭请陛下圣安。”
闻祈倒是瞧都没瞧一眼便越过她们入了含章殿的主殿,夏雨守在床榻前瞧见了皇帝便行礼道。
“恭请陛下圣安。”
闻祈点了头便叫这夏雨起了身,后而便也瞧见了躲在那幔帐之下熟睡着的人儿小声的问道。
“你家娘娘睡了多久了?”
“禀陛下,已有半个多时辰了,昨儿夜里娘娘挂心着纸鸢身上的伤,硬是守了大半夜,今晨宁嫔娘娘又给了娘娘气受,娘娘身子本就不大好,用过午膳便有些难受的睡了过去。”
夏雨倒是没添油加醋的说些什么,只是将这事儿一五一十的都回禀了皇帝,皇帝上午在九华殿也略有耳闻这宁嫔的“跋扈”,便点了头打发着夏雨出了殿。
闻祈坐在那床榻前撩开了幔帐,瞧着这颖妃睡得正熟便也没打搅,他后而便放下幔帐,在这殿中的书案前落了座,摆手叫了景林来。
“陛下。”
“去九华殿将上头的折子取了来,朕今日下午便在这含章殿陪着颖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