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能?”王二麻子喜出望外。
王承恩点了点头。
人,不论是谁,一旦获得了权力,再想让他放下,比登天还难。
王二麻子,这段日子虽然在处理政务上觉得很累,但毕竟有司礼监和内阁,他只需要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就好了。但伴随着这些之外的,可是他从来没有享受过的荣华富贵,他有时候会偶尔有恍惚之感,觉得自己就是当今皇上了。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王二麻子兴高采烈地看了一眼王承恩,见其毫无反应,于是又端坐回了龙椅,假模假式地说道:
“毛文龙悬踞海上,糜饷冒功,朝命频违,节制不受,近复提兵进登,索饷要挟,跋扈叵测,且通夷有迹,犄角无资,掣肘贫碍。卿能周虑猝图,声罪正法,事关封疆安危,阃外原不中制,不必引罪。一切处置事宜,遵照敕谕行,仍听相机行。”
王承恩没想到,这王二麻子有点天赋,这几句话还别说,有模有样的。
嗯,此处改一下周董的歌词,抒发一下情感:“什么刀枪跟棍棒,我都耍得有模有样,我TM的,就差当个皇上。”
王二麻子探身问道:“王老公,我这么处理,您觉得如何?”
王承恩突然微笑,跪下说道:“皇爷处理得当,既然袁崇焕已经杀了毛文龙,辽东就不能再失去袁崇焕了。皇爷此举,真是和皇爷的思路如出一辙啊!看来五年平辽,指日可待!”
皇爷和皇爷,听上去虽然别扭,但是很能满足王二麻子的虚荣心。
看到王承恩这个样子,王二麻子真是受宠若惊,连忙起身,扶起王承恩道:“王老公言过了,我也只不过是替天行道,我想皇爷要是知道了,肯定也会这么处理的。”
“皇爷说得没错!”王承恩起身后,又卖了一个笑脸,深鞠一躬。
袁崇焕杀了毛文龙,是有隐患的。袁崇焕曾经有一个策略,叫扶西以拒东,也就是招抚漠南的蒙古,联蒙抗满。不过,这事,皇太极也懂,联姻、盟誓、封赏,恩威并施,早就带走了蒙古人的心了。
本来,毛文龙能够牵制皇太极的后门,现在好了,袁崇焕送给了皇太极一个大礼。
王承恩走到王二麻子近前,小声坏笑道:“皇爷,您今晚可还叫周皇后和袁妃侍寝?”
王二麻子心早就飞出九霄云外了,笑着答道:“当然,当然,还请王老公成全!”
“我这就去办!”
说着,王承恩就出了养心殿,徒留王二麻子在那里心中无限遐想。
王承恩匆匆而行,来到了马大有在紫禁城内的直房。
直房,乃为宫中宦官饮食、起居所在之地,一般位于紫禁城内金水河附近,紧贴建筑台基下,是一排矮房。
《酌中志》记载,司礼监秉笔、随堂众往所居为河边直房,其位置在紫禁城护城河一带,紧挨内府承运库。
宫中旧制,司礼监掌印、秉笔、管事牌子,在殿内直宿。其余宦官等候圣驾安寝后,便可磕头将寝殿门关闭,回直房安歇。
马大有,由于和王二麻子、王承恩有特殊关系,并不在普通直房居住,而是住在养心殿殿门向北,紧靠隆道阁的一排大房子里,东边就是西六宫。
此处原为膳房,后被魏忠贤改为秉笔直房,魏忠贤死后,崇祯帝没有废除,一直沿用了下来。
王承恩迈着大步,也不敲门,直接便推门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