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而他早在离京之前,就已经安排了人注意各条道路,还能拖延上一阵子。
先前逃走的那个郎中……得尽快将他也带过来。
谢蘅芜听他说完,还有些晕乎,但大致也知道了如今最迫切的是什么。
赶紧到边关。
她又觉得可怖,崔氏居然为了与萧言舟斗,不惜用人命为自己塑造金身。
若天下真落到此人手中,不知会成何等模样。
“如此……我们现在就出发。”
“不急于一时,谋定而后动。”萧言舟看了眼窗外,便将窗关起。
“这里是成王的地方,够安全,你我今夜便先宿在此处。”
谢蘅芜颇为意外地啊了一声,有些一言难尽地看了眼床榻,又看了眼萧言舟。
萧言舟明白她心思,轻笑:“放心,干净得很。”
“这里没有人付得起雅间。”
听他这般说,谢蘅芜心头那点疙瘩才散去。
不过在青楼过夜……还真是挺古怪的。
夜袭
由于不久之前谢蘅芜才刚睡醒,现在反而不困了,萧言舟又不打算这时候歇下,两人便都睁着眼睛坐在床上,商量之后的打算。
她坐在萧言舟边上,看他与霍珩传信。
谢蘅芜一手托腮:“明日到达那里,会有人来接应吗?”
萧言舟随口应道:“崔鹤会来。”
“崔小将军啊。”
谢蘅芜下意识复述一遍,说完,就感觉萧言舟看了过来。
“你很期待?”
“那倒不是。”谢蘅芜知他老毛病又犯了,“陛下好像很相信他,为什么?”
“他也是崔家的人。”
“因为他是个聪明人。”
“为了从轻发落崔氏,他只能尽力替孤将其余事都摆平了。”
萧言舟推开窗,一只灰色的鸽子飞来。他将信塞入其腿上的细竹筒中,又将鸽子放走。
“你睡的时候,他已经送了消息,染了疫病的人都被集中看守起来,尚且在可控范围内。”
“他们还抓了几个偷盗病人的衣裳或是碗筷的人,不过没问出什么。”
能不能问出来什么,可能也不重要了。
左不过是有人指使,要将事情闹得更大。
关于她的流言,早就蔓延到了此处。一路来时,谢蘅芜并没有少听了。
只不过她并不将此放在心上。
“陛下觉得,疫病的真正来源,会是何处?”
萧言舟抬起眼皮看她:“你有想法。”
谢蘅芜一点头:“陛下还记得当日那两个男人的话吗?”
“他们说那些南梁人的衣裳上,有蛇的纹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