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起初愣在原地,与鸦影四目相对,忽然就冲了上去,跪在鸦影跟前哀哀哭起来。
谢蘅芜随着萧言舟走出去,回眸看了看两人,心中若有触动。
她将匕首收回袖中,抬眸望见萧言舟立在不远处等她。
“心软了?”他问。
谢蘅芜点一点头,又摇一摇头。
“他固然可怜,也是有苦衷,但……他确实该死。”
鸦影最初的确没得选,只能依附于崔太后;但萧言舟获权已不是一日两日,足以与崔太后抗衡。
萧言舟并非没有给他机会,是他自己不愿罢了,怪不得别人。
“不过陛下,若是鸦影当真来与你投诚,你会答应吗?”
萧言舟唔一声:“得考虑考虑。”
谢蘅芜哦道:“陛下发现鸦影不对劲,为何和妾身有关?”
“你那日被喂的药,只有刑狱司才有。”
萧言舟简单回答道。
“那陛下……鸦影所说的,为何要瞒着妾身?”
萧言舟故作没听懂,装傻道:“孤不是担心告诉你了会被看出来吗?”
“陛下,你知道我问的不是关于鸦影的事情。”
萧言舟摸了摸鼻尖,一阵心虚:“孤还想问你的匕首是怎么回事。”
谢蘅芜闻言下意识按向袖间:“我担心来这里会有不测,才带着以防万一的。”
说起此事,她又记起萧言舟的手,不由皱紧了眉头:“还有陛下又伤着手了,得让周院使来看看。”
萧言舟一一应下,只要她不提及那事,便都好说。
陛下若真的爱我,便该敬我
紫宸宫内,萧言舟安安分分坐在坐榻上,伸着手让周启包扎。
他掌心的刀伤有些深,回宫的一路上都滴滴答答着血。萧言舟自己是不在意,可让旁人看着心惊。
周启费了一番功夫,才将血止住。
谢蘅芜坐在一边静静瞧着,忽然意识到自己上一回为他包扎的的确很差劲。
她看着周启凝眉专注的模样,冷不丁问道:“周院使给了陛下能伪出头疾发作的药吗?”
周启下意识就回答道:“是。”
直到这字出口,周启才反应过来,神色空滞一瞬,慌忙补救道:“不是的娘娘,臣没有给陛下什么药。”
谢蘅芜目中玩味,萧言舟的眼神却像是要杀人,死死盯住周启。
周启默默低下头,包扎的手微微颤抖。
“陛下别瞪着周院使了,今日若不是鸦影说了一嘴,陛下还打算瞒妾身多久?”
谢蘅芜笑意盈盈,温温柔柔说着,但萧言舟丝毫放松不下来。
“不是……”
“既然陛下都需要作伪的药了,看来头疾是已然治好了。那陛下……是何时治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