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蘅芜一面应着,向萧言舟弯了弯唇。
三个月,岂不是要将他等死了吗?
她当真喜欢笑他,萧言舟抿了抿唇,额角轻轻跳了跳。
“周院使既然这样说,那三月……便三月吧。”谢蘅芜捂着胸口又咳嗽几声,十足的病美人模样,“毕竟我这副模样,也确实该好好调理一下。”
“娘娘若愿意配合,那自然最好不过了。”周院使一阵欣慰,却感到后背起了层寒意,像是被什么阴森的目光盯上。
他身子一僵,想在他后头的,不就是陛下吗?
怎么让宸贵妃好好调养身体,会让陛下不满啊?
周启百思不得其解,硬着头皮起身去一旁开新的方子。榻边没了人瞧着,谢蘅芜向萧言舟转过脸来,笑容愈胜,越发明目张胆。
萧言舟眼神幽幽,透出一股幽怨来。
谢蘅芜忍了又忍,才没有笑出声来。
等周启开完药方交给梨落时,便见帝妃二人神色怪异,明明没有眼神交流,可两人之间却像是有千丝万缕纠缠一般。
他自觉道:“御医院还有事,微臣先告退了……哦,还有一事,娘娘刚刚醒来,还是要多歇息的好。”
周启一面说着,眼神有意无意地瞥向萧言舟,被后者瞪了回来。
谢蘅芜忍着笑道谢:“周院使辛苦了。梨落,送送院使。”
梨落顺势与周启一同出去,将寝殿重新留给二人。
“陛下可听见了,妾身要休养三月呢。”
谢蘅芜柔柔说着,语气娇弱,眸中却是掩藏不住的促狭。
萧言舟不轻不重地冷哼一声。
谢蘅芜便顺势捂着胸口一阵半真半假地咳嗽,柔柔弱弱道:“陛下该不会是嫌时间太长了吧……?都怪妾身体弱,若妾身身子好些,就不需要休养这样久,也能尽快服侍陛下了……”
她莺莺似泣,楚楚可怜,将萧言舟看得眼角抽了抽。
她总是这样,顶着一张人畜无害的清纯面庞,却总能气到他。
在她嘴里,自己就像什么按捺不住的急色之徒一样。
见他面色阴沉下来,谢蘅芜点到即止,及时住口,微微收敛笑容,指尖向他勾了勾:
“陛下过来些。”
萧言舟道她没安好心,但见她这幅弱柳扶风般的模样又觉得她做不了什么,便依言走到了床榻边。
谢蘅芜仍嫌不够,催促道:“陛下再近些。”
萧言舟只得在榻边坐下,微微倾身道:“何事?”
谢蘅芜眼睫轻颤,迷蒙双眼看了他一会儿,忽而探身吻上。
她先在他唇边轻轻试探,见他不抗拒,便一点一点,触碰到他唇中央。
她动作轻柔,如同细密春雨般潺潺。萧言舟初时还微微僵硬着,渐渐便放松下来,将头低下去迎合。
两人闹僵了数日,许久不曾这般亲密过,就是那回在紫宸宫的拥抱,也互相带了猜忌与气恼。眼下他们各自抬眸,见对方眼底皆脉脉融雪,柔情万千,不觉恍惚,仿佛回到从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