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落往他身后看了看,暗自咋舌。
怎么陛下来得比周院使都要快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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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言舟停在寝殿外的珠帘后,一时竟有些不敢入内。
整整五日,她昏睡了那样久。
周启称是逼出残留蛊毒需要些时日,但若五日后还不能醒来,恐怕她就彻底不能苏醒了。
萧言舟蜷舌顶了顶唇角,想自己是否在梦中。
如果珠帘后……还是昏睡的她,该怎么办?
“陛下?”
微弱而沙哑的呼唤传出,那样轻而远,若不细听,便会被忽视。
萧言舟瞳孔一缩,疑心是自己的幻觉。
然而几息后,又是这样一声呼唤。
谢蘅芜只是虚弱,五感却都还正常。她分明听见外头有脚步声,却在靠近后又忽然消失了。她瞧不见珠帘后的景象,只得小声唤了几句,希冀来人许能听着。
随后,便传来了珠帘被猛然撩开的声音。
萧言舟几乎是瞬间出现在了她榻边,黑沉的眼眸紧盯着她,像是要把她看出个洞来。
谢蘅芜被他突然出现吓得手一抖,杯中所剩无几的茶水险些泼洒在榻上。
“陛下?”
她眨一眨眼,对上萧言舟的眼睛。
两人一时无话,气氛有些沉闷。
当日情急,自是不顾一切地流露真情。现在两人都已冷静,想起当日情形,不免都有些羞赧。
“陛下……”
“你……”
两人同时一顿,又同时道:
“陛下先说。”
“你先说。”
一时殿里更加尴尬了。
谢蘅芜抿了抿唇,没忍住,扑哧笑了一声。
她本面色苍白,眉间盈盈蕴愁,一身素色寝衣,青丝披泄,有种脆弱不堪折的美,这一笑却令她生动许多,不再是病恹恹的模样。
萧言舟有些失神。
他见了她五日昏睡的模样。
紧闭的睫羽不曾颤动一下,面颊上晕着高烧带来的异常酡红,她睡在那儿,明明还有呼吸,看起来却了无生息。
这五日每过去一天,他的心便也沉一分。
从不信神佛的萧言舟,竟也萌生出了去佛寺一拜的念头。
然他又想自己杀孽深重,只怕佛祖也不愿帮他的忙。
只有他自己知道,在得知她醒来时,内心经历了一场如何难言的震荡。
萧言舟眸色沉下,抬手,捏了捏谢蘅芜的脸。
掌下肌肤温暖柔腻,她的气息还轻轻拂在手上。萧言舟眉头紧锁,指尖又大力捏了捏。
谢蘅芜吃痛,“嘶”了一声。
“不是梦……”
萧言舟这才喃喃,敛眸收回了手,看着谢蘅芜略显苍白的脸上被掐出的红印,一时有些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