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书,这是目前减小损失最适合的途径。”
“有的画展还有博物馆的安排时间推迟取消,以及大买家的客单的违约金数额多到你可能赔不起的。”
“轻舟,清醒一点,我们先承认好吗?走一步再看一步,先这样,好吗?”
紧抿唇角,手指用力,桌角细微的咔嚓了一声,一块半个指甲大小的木块被扣掉。
盯着前方的一碰萎了根的月季,温书声音很轻却很坚决:“不好。”
“我没有抄袭过,我不会承认。”
“如果网友还不满意,可以让齐老来鉴定我,而那些网友没资格评判。”
“我有点累了,先挂了。”挂断电话,垂眸,温书怔怔地看着花盆里月季埋在泥土里已经开始腐烂的根系。
什么时候没注意,花儿都萎了。
忍受着腹部的不适,温书拿起花洒接了点水,给它旁边的茉莉和海棠浇了些水。
花洒手柄是铁的,握上去冰冷。
忽然觉得好累,好难受,恍惚了一下,花洒从手上滑落,滚到地上,胶制壶身摔凹进去,盖子开了,水洒了满地。
那些谩骂诅咒的恶毒言语渐渐像一张网,罩住她,每一回想,细密的丝线便收紧一分,渐渐勒得她喘不过起来。
那晚的夕阳很绚烂,铺在窗边,一层浅金,一层薄粉,橘色点染。
喝了点白粥热水,这次痛经得很厉害,温书躺床上盖着被子,手机断网,就点着一盏橘色的台灯就开始迷蒙地睡觉。
下坠感强烈,腰部往下都是疼的,疼得酸,酸得麻,温书在梦里都摆脱不了那种疼,腰几乎要断掉一般。
这一年来,她从没像今天这样痛经痛得这么厉害。
冷汗涔涔,温书脸上苍白,半梦半醒间一直抓着左手腕的蓝色小猫皮筋,银戒安静地缩在中指上。
缠绕一圈,她却抓不住送她戒指的那人。
做了一个梦,断断续续的,弥漫山野的向日葵,穿着白衬衣的少年,疏朗清冽,他在花丛中对她伸出了手。
想要抓住,温书往前跑,想要握住。
可一场毫无预兆的大火焚坏一切,向日葵燃烧成灰烬,少年也消失无影。
温书心悸着醒来,捂紧胸口,只见朦朦胧胧的灯光和空无一人的房屋。
原来他还没回来。
眼角有些紧绷,掉的泪水已经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