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安本诺拉左转九十度,朝着新方向冲刺:男人像化作了她的影子,依旧跟在身旁。
不能跑直线方向,敌人有可能按照预估距离在前方布下陷阱。现在最好能够直接出城,离开马尼拉再说:这是对方熟悉的环境,而她却是一片陌生。
男人把头前倾、凑在安本诺拉的耳边,报出一个又一个光怪陆离的名词:
“‘因果寰宇’、‘世界复像’、‘手性对称宇宙’、‘假想光阴线’、‘原初迷梦’、‘里侧乾坤’、‘涅槃记忆’、‘虚拟大千成道记’、‘七重伊甸’……”
“有哪个让你有印象了吗?这些词,指的是同一类东西……你拥有的那个,也是其中之一。把你那份奇点记录交出来!”
说到最后,如炸雷般的巨吼在安本诺拉耳边响起——
她猛地如豹子般、在高速奔跑中俯下身;左手猛地抓住屋顶一处向上翘起的铁皮:随着铁皮被整块掀起,安本诺拉一足曲起、一足向右伸直,止住冲势。
虽然她使用的是人工耳蜗混合原生耳蜗的构造,但大分贝音量的直击依旧影响到了安本诺拉的平衡。
她抬起手,拭去耳中流下的血液——左耳已经暂时性地失聪了。安本诺拉从没想过,还能用这种方式将全息投影作为攻击手段。
但这些微的疼痛,根本盖不过安本诺拉此时的惊骇:
“拷贝,他想要那份拷贝。他怎么会知道?!”
寿娘离开她那“计算中的世界线”后,也将相关的一切记录与产生条件从数字之海中带走了。这份数据,现在自然就在安本诺拉的手中:
“你是谁?”
安本诺拉终于提出了这个问题。
“我……”
男人答到一半,拧起眉,忽地停住。接着,他抬起头、看向空无一物的上方。
“啊?现在吗?一定要说那个?”
男人不是对着安本诺拉,而是冲着斜上方的空气发问,好像那儿漂浮着肉眼无法看清的透明幽灵。
空空****的来处并没有传来回应,但男人却耸耸肩、摊开手:
“行吧。”
他猛地扭过头,眼白里的血丝像虬结的蛛网;凶猛的狂躁感取代了之前那淡淡的诙谐和玩味:
“喂,外门道士!我有些东西要跟你说。”
“你知道什么是穿越者吗?我告诉你,就是指经过各种离奇的意外或方法,到达另一时空的生物。”
“我也是其中之一,我也是穿越者。在穿越之前,就有好多人在我地脑子里跟我说话,教我做这个、做那个……”
说到一半,男人忽地僵住——他用手掌朝外抖了抖,好像在驱赶什么东西:
“闭嘴!没必要细说,意思明白就好。她又不专业,说术语她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