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澜拿过摄像机,往窗外对焦,看到一辆挡风玻璃都被打碎了的欧宝车。
他勉强看得出来那是两个人,驾驶座的看起来确实很像陆之。
“好像……真是他。”
“咚”的一声,不知道什么时候醒过来的许随从病床上摔倒地板上——药效还没过,他还没法走得很稳。
桑澜过去扶他起来;“我带你过去。”
那辆看起来随时要散架的欧宝停在基地门口,Alpha面色惨白,但精神似乎不错,和从前接Omega回家时那样,颇为潇洒地在打开车门时拿上了一捧玫瑰花。
“没来得及除刺,小心点着拿,”他接住朝自己一步一步走过来的、差点摔在地上的许随,又因为扯动了身上的伤口,撑不住一起倒在地上:“我这么模仿爷爷的套路,是不是都不够浪漫了?下次换个别的?”
“还想有下次……”
自言自语重复着,许随愣愣爬起来,带着决堤的情绪把花往陆之身上扔:“多久了?你还知道回来?”
刺在脸上划出细微的血痕,陆之“嘶”一声,笑着把人抱进怀里:“就剩脸了,轻点儿打。”
许随挣着去看他的腺体护罩,发现那里已经变成了面目全非的形状。
“怎么回事?”
“当然是怕你嫌弃我毁容,所以特意护着呢,你未婚夫是不是跟以前一样帅?”
“我问你身上的伤怎么回事?”许随努力眨着眼想看清楚他,揪着他的衣领子把哭腔吼出来:“我问你腺体怎么回事!”
陆之亲亲他的眼角,感觉他的眼泪似乎怎么都擦不完:“你穿得太少了,外面风大,会冷。”
“你别……岔开……话题……”
“你家Alpha是谁啊,不会有事的,嗯?”陆之小心翼翼安抚他决堤的情绪,“看我头顶上那团云,是不是挺像胖花的?”
另一边,军方从副驾上架下来一个十几岁大的年轻人,他被绑着,从长相特征上来看是西亚当地的人,但他从始至终都惊恐地瞪着眼睛,说着谁都听不懂的话。
桑澜过来给他检查身体,发现他的右侧肩膀的触感很奇怪,掀开这人长衣袖,他们看到密密麻麻的玫瑰枝条。
有关于这种实验体的研究在军方内部不是什么秘密,但一旦抓到就需要上报移交到专业部门的实验室,桑澜没法插手。
“好了,”他捡起地上的玫瑰,“我们先进去,看看他伤势怎么样。”
伤口和衣服黏得太紧,许随只能用剪刀一点点剪开。
而腺体的情况更是糟糕,上层一部分的膜和变形的护罩几乎是要融到一起,大量分泌的白细胞粘液暂时堵住了破口,止住了腺液的流失。
他一时间没辙:“这是怎么弄的。”
“碰到了火枪,但是就被灼了一下而已,没有烧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