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干净整洁,好像主人从未离开。
甚至桌上他的智能笔记本还是开启的,就像读书的人刚刚走开,随时会回来。
时光在这小屋里凝固了一般。
他环视四周,鲜活的记忆就这样猝不及防,汹涌而来。
那张沙发上,曾经少年如受伤的兽,把他的信息素当做救命的药,疯狂索求。
狭小的厨房里,他舀起刚做好的鲜虾竹笋汤,在棉花糖一样的雾气里递到少年嘴边,让他品尝,收获一个甜甜的笑和“学长做什么都好吃”的夸奖。
卧室里,绣着麦浪的床品颜色鲜亮,仿佛还裹着当年的金黄热烫。
曾经,他躺在那麦穗下,躺在炙热潮湿又硬实的怀抱里,被还未分化的少年撩拨得情。潮泛滥,愉悦到哭哑了嗓子。听着染满欲。望的嗓音在他耳边呢喃,“学长,你好香……”
让他麻了半边身子。
那时的秦瀚洋说的是真话吗?
哪些是做戏,哪些是真心,他到现在也分不出来。
大概,从来就没有真心吧。
相比之下,想起这些还会胸口酸闷的自己真是太没长进了。
迟晓挺直脊背,把心绪从回忆和短暂的软弱里抽离出来。
他不用想就知道是谁布置了这一切。
那个人现在就站在他身边,打从进来之后,眼睛就粘在了他身上,他的一举一动,一丝表情都不放过。
他不得不格外小心,藏好情绪。
迟晓假装四处查看了一番,说;“就是一间普通的老房子而已,比起你在这里腺体会酸痛,我更好奇,你为什么会……在这种地方?”
迟晓语气冷漠,配合着表演,一边想着脱身的办法。
“如果我说我住在这里,你信吗?”秦瀚洋目光有些沉重。
当然不信。迟晓感到无趣。
肯定是为了骗他,临时布置的,当他是三岁小孩吗。
“那可不合您的身份啊,秦将军。”迟晓不冷不热地笑笑,事不关己。
秦瀚洋的眼睛鹰一样锐利地盯着迟晓,没从他的脸上看出一丁点异样,有些失落地转开目光。
停了一会,他走到窗边,自然地拿起喷壶,给植物浇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