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晓很矛盾。
两相权衡下,他还是屈服于对回忆的恐惧。
至于易感期,应该不会那么快来吧。
迟晓推开瓶子,手不确定地从桌面上探过去,拉住秦瀚洋的袖子。
他说得颇为艰难,头垂得低低的,声音低低的,语气也很生硬。
“你……晚上能不能留下来?”
……
……
等了半天,对面也没回答。
他奇怪地抬起头,就见秦瀚洋正一脸震惊地看着自己,眼睛里是藏不住的惊喜。
迟晓这才察觉话里的歧义。
什么留下来,这不是明晃晃的邀请吗!?
他顿时羞红了脸,恨不得咬自己的舌头,一边急忙收回手。
但秦瀚洋反应更快,一把捉住逃跑的手,包在掌心。
“真的要我留下来?你……是在邀请我吗?晓晓?”他眼里闪着危险又渴切的光。
“不,不是那个意思!”迟晓急忙摇头,试图抽出手。
秦瀚洋嘴角微翘,另一只手也覆了上来,将那细腻柔软的五指全然遮盖,握紧。
“你就是那个意思,你知道,留下来的话,如果易感期到来,我会控制不了自己……”
粗糙的指腹顺着掌侧下滑,摸到凸起的腕骨,划着圈地揉按着。
麻意顺着脊柱,直抵颈后。
迟晓整个人瑟缩了一下,也不知哪来的力气,猛地把手抽了回来,藏到桌下,还用另一只手盖住,像躲避什么脏东西。
这个动作让秦瀚洋呼吸窒了一瞬,
——迟晓……竟然这么反感他。
从惊喜一下子跌倒谷底,他像被软刀子割开心脏,钝痛到难以呼吸。
很好,那他也不用留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