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的,宝贝,就算你在意他,我也能解。”安达尔豁达地摆了下手,眼眸中的绿色却越来越幽暗,像两潭深渊。
“他是你的第一个Alpha,他对你来说是特别的。”
“不……”迟晓下意识反驳。
“但你要记住,”安达尔轻生打断他。“他欺骗过你,利用过你,是他害的你宁肯放弃记忆和腺体。”
“他不值得你的同情。”
迟晓咬住嘴唇,半晌,还是问出了口。
“那你骗过我吗?”
安达尔沉默了片刻,缓缓开口。
“如果你是指陆恒山和詹姆斯杨彭德拉根,是的,我取代了他们。”
他真的杀了人!迟晓脑中发麻。
还说得这般所应当!
他记起那个和蔼厚道的科学家,他会做点心带给大家,他曾笨拙地提出要给自己一个家,他还有那么多研究和设想没有完成!
还有真正的詹姆斯,贝拉夫人引以为傲的孩子,迟晓记得夫人是如何期盼他和詹姆斯在一起,期待他们的孩子未来继承家业,却不知道真正的儿子早已经不在人世。
而罪魁祸首说出这些时面色毫无波澜。
“你怎么能……”迟晓眼眶发紧,他实在掩饰不了。
“迟晓,你要明白,我肩上扛着一个文明的未来。我必须接近你,无论用什么办法。”
安达尔墨绿的眼眸直直望着他,在接收到抵触而不是谅解后,头颅扬起,陌生的属于上位者的威严从他周身漫延开来。
“你不再是平民了,你应该学会用统治者的思维思考。在整个文明面前,个人的生死微不足道。如果需要牺牲更多人,那就牺牲,如果这个牺牲的人必须是我,那我慨然赴死。使阿尔隆德尽可能地延续下去,这是我的使命。”
听他说完,迟晓只觉得空气都凝重了,压得他喘不过气。
所以,他们就应该不明不白地死掉吗?
他第一次感受到安达尔的冷血,温柔外表下,他维护着秩序,规则和使命,这些东西和他的信息素一样,寒铁般冷酷无情。
安达尔似乎意识到自己太过强势,会吓着对方,说完转开头。他眉头紧了又松,恼火于没能藏好本性。某些残酷的真相,他一辈子都不想让迟晓接触,又何必被几句质问一激,教训起迟晓。
他调匀心态,再开口时已恢复平日的儒雅深情。“除了这件事,我没有欺骗你,宝贝。”
“至于他让你查证的阿尔隆德的历史,你可以登录时间之轮档案馆,最高访问权限,没有限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