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我来的快!”
“他们竟然给你打药!那群畜牲!”
迟晓一身冷汗,脊背还在发颤,勉强撑起头问:“刚才……你打电话给谁?”
是……秦瀚洋吗?
教授飞快地撇他一眼,舔了舔嘴唇:“……秦家的话事人,秦之序。”
教授很谨慎地,没多说一个字,现在看起来,倒像是心虚似的。
秦之序,就是那个声音像蛇一样的人吧。
迟晓回忆到这里,已经确定,这次的“会面”就是秦之序安排的。为的是警告和教训他。
教授就算知道,也不过就是个传声筒。
至于薛枫为何正巧守在门外抓他,大约,也是出于那个人的授意。
但又为什么能被教授制止呢?
“对他有用”又是什么意思?
迟晓压抑着痛苦与憎恶,尽量冷静地分析着过去。
但回忆里的迟晓已经无力思考这一切。
教授拼着命救他出来,哪怕察觉出异样,他也感激他,相信他。
他只是回想着在别墅里听到的秦瀚洋的声音,咀嚼着每一句轻蔑和藐视。
是啊,除了这些,难道他还期待别的什么吗?
迟晓倒回座椅,苦笑了一下,双手捂住脸。
掌心很快被泪水湿润。
从一开始告诫自己不要远离,到后来控制不住喜欢上秦瀚洋,他早就知道会有这种结局,再正常不过,有什么好伤心的呢……
忘记吧,全部都忘记最好。
回忆里的迟晓这么想着。
……
当一天后的傍晚,江教授再一次把协议放在迟晓面前时,他已经完全不想抵抗了。
夕阳穿过玻璃,将纸页染红,像褪色的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