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下。”裴琰挥挥手,淡然说道。又是一阵悉索声,侍卫回到树屋,大树又恢复如常,好像一切都是苏禾的幻觉。“这是你的秘密领地?你养私兵!”苏禾震惊地看向裴琰。如此机密大事,他竟然让她见到了!“你真不怕我出卖你啊。”苏禾揪紧他的袖子,紧张地说道。看方才这些人架势,个个都是顶尖高手,而且数量不少!“你我一体,你怎会出卖我。”裴琰揽住她的细腰,纵身起身。说了带她住鸟窝,就是真住!不过这鸟窝非彼鸟窝,是搭于高树上的木屋。屋子建在长了数百年的大树上,厚木板层叠交错,牢不可破。苏禾脚尖落了地,睁开眼睛往下瞄了一眼,松了口气。眼前是茂密的枝叶,看不到地面,倒没那么可怕。“进来。”裴琰推开门,牵着她进了木屋。门有些小,所以二人得猫着腰进去。里面也不大,垫子席地而铺,把琉璃灯笼挂在木墙上,小屋子立马亮堂起来。“你常住这儿吗?这屋子能住两个人吗?不然咱们还是住地下吧。”苏禾小心地坐到垫子上,手在垫子上摸索摁按了好一会,这才壮着胆子躺下去。毕竟是在半空中,万一这木板不结实,她一躺下去就把地板压个洞,那她又要摔成八块了。“不会塌的。”裴琰解了外袍,在她身边躺下。“有没有绳子之类的,把我捆一捆,一头拴树上。”苏禾往他身边贴了贴,小手抓住了他的腰带。“真不会。”裴琰翻了个身,笑着看她。树屋随着他的动作晃动了两下,苏禾吓得一头扎进他怀里,双手紧紧缠住了他的腰。“住下去吧,求你了,住到地下去。”她小声说道。“树下湿气太重,晚上蛇虫也多,不好。这木板厚实,不会有事。放心。”裴琰搂紧她,手在她的背上轻轻抚挲着:“若危险,我是不会带你来的。”“错了!你分明就是,哪里有危险,你就去哪里。”苏禾的小脸埋在他胸膛里,闷闷地说道。他和白简的话她全听到了,景王一事万分凶险,他却要查。她不信朝中别的大臣会不知道景王一家冤屈,可大家都不管!就他们父子,前赴后继!“扫平障碍,清扫危险,以后便全是太平。”裴琰深吸一口气,捧着她的小脸,在她的额上亲吻了一下:“带你来此,是让你记着这儿。若真是有危险,我让你撤退,你就来这儿。”“我来了也没用啊,我爬不上来!”苏禾更郁闷了。这树太高了,她爬断细胳膊细腿,也爬不上来。“装了索梯,明儿白天教你用。”裴琰笑着,又往她唇上亲了亲:“别怕。”“那那那……你今晚安分些。”苏禾揪紧了衣衫,紧张兮兮地说道:“我可不想屋子被你给折腾散架了,我光光地摔成八块。”裴琰:……“不会摔下去。”他轻拍她的额头,咬牙道:“相信我!”“你知道吗,你不像狼,你像兔子!狡兔三窟!”苏禾幽怨地说道:“你还有哪里好藏的,别弄这么高的大树,带我去那里躲。”“就这儿。”裴琰略有些得意:“此处外人绝对进不来,我费了七年才建好。便是来了,我们在高处,他们在底下,易守难攻。”“一把火烧了呢?”苏禾问。“你真当我不会提前准备?”裴琰坐起来,推开树屋的小窗子,指着不远处说道:“我们脚下有暗河。一旦真有人用火攻,机关开启,暗河之水便会浇下来。”苏禾趴在窗子上看了一会,小声说道:“大人为了活着,也挺不容易的。”苏禾为了活着,千方百计弄东西吃,弄银子花。裴琰为了活着,不停地练武,不停地养兵马……“建这么多木屋,得花多少银子啊。”她叹了口气,说道:“果然得世间太平,大家才能过好日子。那样你就可以用建木屋的银子,建大大的宫殿!”是这理!裴琰把她拉回怀里,紧紧抱住她,小声问:“想建大宫殿,我还是有银子的,你想建在哪儿,我就建在哪儿。”“可以建八个吗?”苏禾眯了眯眸子,向往地说道:“草原上建一个,大海上建一个,高山上,森林里……”“还有四个呢?”裴琰嘴角扬着笑,低声问道:“一并说了,我让人去选地方。”“没想好。”苏禾手指尖在他的锁骨上抠,软绵绵地说道:“我还能分大人一座宫殿,大人想建在哪儿。”“建禾儿心上。”裴琰低下头,寻着她的唇就吻。苏禾眯着眼睛和他吻了片刻,小声问:“大人,你吃了这么多野山蒜,晚上放屁怎么办?木屋子不会被你一屁给崩塌了吧,毕竟你这么威武,一屁顶十屁。”“你别说话了。”裴琰把她的脸摁回怀里,幽怨地说道。身在木屋,窗外就是明亮,如此浪漫之地,她在说什么放屁塌屋!,!屋外木枝在风里摇摇,不时会扫过窗子,就像有林中的仙人故意伸来了耳朵,在听小两口私语。苏禾又扯了会儿闲话,抱紧了他的腰,沉沉睡去了。并不是她想扯这些没用的,而是他今日忙了一天,来时路上也一直在与侍卫长交代无字碑的事。如今只有两个人呆着,苏禾就想和他说会儿话。小夫妻扯闲话,勿需扯有意义的事,尽管闲扯就好。苏禾就:()此夜逢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