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伪装成溃兵的秦军精锐,如同一群受惊的羔羊般涌入邯郸城。他们衣衫褴褛,铠甲残破,脸上和身上沾满了血迹与尘土。城门处的守军们看到这群"溃兵"时,眼中闪过一丝同情。往日严格的检查制度在此刻显得多余,毕竟这些"可怜人"都是自己人。守城官甚至派人送来了水囊,安抚这些看似精疲力竭的战友。这些老练的秦军战士们很快就被编入城防,他们就像化整为零的水滴,不知不觉间渗透进邯郸的每一处要害。城墙上、箭楼中、器械库旁,处处都有他们的身影。他们装作虚弱地咳嗽,实则在默默记录着每一处城防的布置。这些"溃兵"已经掌握了城防的命脉。他们像是潜伏的毒蛇,静待发起致命一击的时机。与此同时,在城外十里的一处高岗上,白起正立于帐前。"王龁,""带着十万精锐,直取武安城。"这个命令来得突然,却在王龁意料之中。他深深望了一眼远方的邯郸城,嘴角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好一招调虎离山!武安城的突然受击,必然会让邯郸城分兵增援,而此时,藏在城中的"溃兵"们就会如同毒蛇出洞,给予致命一击。很快,十万大军在月色下集结完毕。铁甲在月光下泛着森森寒光,马蹄声如闷雷般在旷野中回荡。王龁一声令下,这支钢铁洪流便向着武安城奔涌而去,掀起漫天尘埃。白起独立营帐前,凝视着王龁军队消失在地平线的方向。晚风掀动他的战袍,却撼动不了他内心的沉稳。这场战役的每一步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就像一位棋手在落下制胜的一子前,已经预见了整盘棋局的结局。"这一战,不仅是兵力的较量,更是智谋的较量。"白起低声自语,目光中闪烁着锐利的光芒。他缓步踱到沙盘前,指尖轻轻划过武安城的方位。在这个精心设计的战局中,武安城不过是诱饵,而真正的杀招,却在邯郸城中早已布下。王龁的十万大军正以惊人的速度向武安城推进。他们避开了遭遇敌军的路径,像一支离弦之箭,直指武安城。武安城的守军已经隐约感受到了不安的气息。了望塔上的哨兵频频望向远方,他们发现原本熟悉的地平线上,似乎多了一些异样的阴影。这种不祥的预感像一张无形的网,正慢慢笼罩着整座城池。而在邯郸城外,白起的大军则保持着诡异的静默。表面上看,这支军队似乎在消极等待,形成了一张无形的包围网。白起知道,邯郸城内的那些"溃兵"正在暗中行动,一切都在按照计划进行。"武安城就像一块磁石,""它会吸引走敌军的主力。而邯郸城,这座看似固若金汤的堡垒,却会在不经意间土崩瓦解。"邯郸城内,空气凝重得仿佛能拧出水来。楚王宣布要派遣七万大军驰援武安城,这个决定瞬间在殿内掀起轩然大波。殿中火把的光影在众人脸上跳动,映照出他们各异的神情。赵王猛地站起:"楚王此举无异于自断臂膀!"他快步走到殿中的沙盘前,手指重重点在邯郸城的位置,"若是抽调七万大军,城内仅剩两三万守军。一旦白起猛攻,我们将全军覆没!"殿内其他诸侯纷纷附和。齐王拍案而起:"邯郸乃我五国联军的根基,若是失守,便如大厦倾塌,再难挽回!"楚王端坐在主位上,面容在火光中忽明忽暗。他紧握着扶手的手指节泛白,显然内心正经历着剧烈的挣扎。良久,他缓缓开口:"诸位,武安城中有我楚国数十万将士,他们都是父母妻儿的性命所系。若我见死不救,那我还有何颜面再回楚国!"话音未落,韩王突然发出一声冷笑。只见他慢条斯理地站起身:"诸位何必如此惊慌?我们手中还握着一张王牌。""何牌?"楚王眉头微蹙。韩王踱步到殿中央,火光将他的身影拉得很长:"秦天的妻儿。"他的声音很轻,却像一块重石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千层波澜。赵王眼中精光一闪:"你的意思是""不错,"韩王露出一丝阴冷的笑容,"秦天终究是个凡人。他的妻儿在我们手中,就是最好的盾牌。若他敢肆意进攻,那就休怪我们不讲情面!"这个提议如同一记惊雷炸响在众人耳边。殿内一时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在权衡其中的利害。这是一着险棋,却也可能是他们最后的保命符。楚王的目光在殿内众人脸上逐一扫过,最后定格在韩王身上。"好!"楚王一锤定音,"此事就交予韩王处置。若白起真敢强攻邯郸,那就让他先掂量掂量自己将领的性命!"韩王缓缓躬身:"定不负楚王所托。"白起静立在高岗之上,远眺着邯郸城的方向。"报告将军,楚王已决定派遣七万大军增援武安城。"斥候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兴奋。白起闻言,嘴角泛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果然如此。""敌军如此轻易地中了我的调虎离山之计,看来楚王的确已经乱了方寸。"此时的武安城外,战火正酣。王龁率领的秦军以排山倒海之势向城墙发起猛攻,士兵的呐喊声此起彼伏。城内的楚军虽然奋力抵抗,却明显力不从心。而在千里之外的咸阳,秦天正在王宫大殿内审阅战报。案几上堆满了竹简,每一份都记载着秦军的胜利。秦天的眸子里闪烁着满意的光芒,历代秦王梦寐以求的统一大业,正在自己手中渐渐成形。然而,就在此时,吕不韦匆忙地冲了进来,满脸焦虑。秦天看到吕不韦的表情,心中微动:“怎么了,相邦?何事让你如此焦虑?”吕不韦焦急地说道:“陛下,大事不好了。”:()穿越到战国,谁说天下苦秦久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