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头来只为了一句所谓承诺?
往小了说,这叫怪人。
往大了说,在这世道上,便是愚蠢。
虽然这般想,但他谢灵君,如何又不是这般愚蠢之人?
“既然已经说到这个地步,大人若是有话直问就是。”
道衍叹了口气。
冲着身后的佛陀雕像,双手合十道。
“小僧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只是希望大人今日也就当听了个故事,此后便当今日不曾来过。”
“你当初,是去了何方?既然知道自己的身份,先前谢大人回到皇城之时,你为何不曾相认?”
李君言有些疑惑道。
“那孙由复,又与谢大人是何关系?你藏身觉隐寺,也是他所为?”
“当初家中横祸,我不过年幼不知事之人,被朝中一人收养,而后送到觉隐寺之中。”
闻言,李君言皱起眉头。
有哪里不对。
他的印象之中,孙由复如今三十岁。
十余年前,他不过是个十四五岁的孩童。
这般年岁,不说有没有这般手段能在黎王手中藏住一个孩子。
他甚至连官身都不曾有,如何能做?
“不错,送我前来的人,并非孙由复,他只是一直都知道我在此地罢了。”
或许是察觉出李君言心中疑惑。
道衍开口解释道。
“毕竟说起来,他也是父亲的义子。”
义子?
越发凌乱。
在李君言的印象之中,孙家与谢安一直都没有什么交集。
身为孙家长公子,孙由复最为稳妥的路子,便是在到了年纪之后,以荫庇入仕。
在外头历练个几年,而后回到皇城,进入礼常寺,最终接手他父亲的官职。
这才是最为正当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