绑匪发了两个地址过来,一边是交纳赎金的,另一边是赵思南的藏身之地。
江怀带了人去交赎金,聿执则直接去找了赵思南。
他推开一扇破旧的木屋,尖锐的吱嘎声传到耳朵里。
房梁上悬着一盏白炽灯,风穿过门和窗的缝隙往里钻,白炽灯被吹得乱摇乱晃。
赵思南双手被绑,被吊在梁上,整个人被丢进了一个巨大的浴缸里面。
她脚底下放了块石头,水没过了嘴,一旦体力不支踩不住,怕是要活活被淹死。
身后的几人纷纷上前救人,赵思南被拖出来时,一动不动。
“思南。”聿执将她从地上捞了起来,拨开遮住她脸的头发,露出一张被虐打严重的脸。
“聿执……”她意识有些模糊,只是勉强睁眼盯着他,“我不是在做梦吧?是你吗?”
聿执手碰到她的腿,想将她抱起来,赵思南喊了声疼。
“好疼,疼。”
“哪里疼?”
她眼泪不停地往下落,“都疼,聿执,我是不是要死了?”
“别胡说。”聿执望着她这一身的伤痕累累,她身上还有血。在这种偏僻的地方面对一群身强力壮的男人,不知道她是怎么熬过来的。
“先忍着点,我带你走。”
赵思南抓了下聿执的衣领,手紧紧握住后,感受到了安全感,“我没事了,是吗?”
“没事了,不会再有这样的事发生了。”
聿执抱她起来,赵思南痛得不住吟哼,身子颤抖如筛,雪白的手指上也沾着血。
医院。
病房内,一名护士走了进去。
许安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身上的被子盖得好好的,面容安静,很像是睡着了。
她两手放在被面上,其中一只手掌压着一张纸,抬头写着遗书二字。
护士拿起来看眼,满满的一页字。
她将那封遗书折起来,折成很小的一块后放到自己兜里。
许言倾完全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而这一切,在别人的计划中、筹划中,正在进行着。
许安被推进了手术室内,满脸的惨白。
陈医生身着手术服站在边上,他一生救人无数,却从未有一刻,如现在这般无奈过。
这么年轻的一条生命,这么文静而乖巧的一个姑娘。
她的姐姐,她的母亲,此时正在外面焦灼地等待着消息。
陈医生心如刀绞,旁边的护士提醒他一句。
“陈医生,别忘了您家公子……他可是前程似锦,您忍心看他这么被毁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