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人,真的爱惨了他!
凤一苇眼中是情动的水润,迷离与水雾褪去,不笑时有些高傲的冷漠与疏离,如同水中的寒月、冬日的冰晶,笑起来眼梢上扬,艳而不俗,旖旎有光。
“小少爷,大家主,双生契,帮我解开吧?”
“我可不想真跟你同年同月同日死……”舍不得。
镜双程感觉,自己的心脏被人握在手里,狠狠掐了一把,疼得几乎没法呼吸。
高大的男人如同一棵枯萎的树木,蹲下身埋首在他的膝上,久久没有开口。
凤一苇一度觉得,面对死亡,面对离别自己十分理智,十分冷静。
毕竟从前就是如此,一个需要身先士卒的将领,不能也绝不会畏惧死亡!
他如此坚定地认为,理念贯彻生命的始终。
坚定地,有时候甚至连自己都欺骗过去了。
但只有他自己才明白,话说出口,看见那双放弃抵抗的双眼,他只想疯个彻底,什么都不在乎,拖着人一道黄泉一行。
但,他不能。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对这个境况,早有预料的,对么?足智多谋的小少爷。”
“难受……猜到了,更难受。”镜双程浑身上下,充斥着一种放弃抵抗的丧气。
“我知道。”
凤一苇笑容如初,苦涩而温柔,抬手顺了顺他的长发。
你难受,我知道。
因为,他的心脏一样疼痛不止。
一阵冷寂的沉默之后,用动作宣告自己一败涂地的人抬眸,无声示弱,“没有一点挽回的余地?”
这样近的距离,这样居高临下的角度,让凤一苇将这个人看得清清楚楚,仿佛能透过那一双充满痛楚的眼睛瞧见一颗鲜血淋漓的心。
凤一苇没有回答,眼见着那双眼睛中的水光淡去,转而幽深,如晕开的墨迹。
就这么对视着,镜双程逐渐冷静下来,伸出了右手,落在了某人的颈项上,喃喃道:“这样……”
白皙的脖颈纤细,即便镜双程手下的力道在加重收紧,凤一苇始终平静放松,未曾露出一丝一毫抵抗的姿态。
手下的力道松开,手掌上移,凤一苇歪头,将脸送到他的手里,轻轻蹭了两下。
这是含雪最喜欢的撒娇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