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萱萱会发现这一点纯粹是个意外。
光脑科技的发展、医疗技术的提升,完全足以支撑芯片内置。
多数情况下,一个人所拥有的光脑是内置型的还是外持型的,单纯取决于父母的偏好——实施光脑核心芯片内置的手术最佳时期是七到十二岁。
而这个年纪的孩子,多数依赖父母作出人生的重要决定。
孩子的意见当然是十分重要的参考因素,但家长的选择却在最终的账单签名处发挥着无可替代的作用。
不过,无论是内置还是外持,二者从本质上来说并无优劣之分。
就某研究机构所发布的数据来看,光脑的覆盖率目前已经超过了99%以上的人群。
即使是最偏远、经济和科技最落后的地域,在各种福利性政策的覆盖下,居民获取光脑的压力也并不大。
毫不夸张地说,一个人从降生的那一刻,光脑就成为一生不可或缺的“伴生”装置。
谢萱萱她自己的弟弟,却成为罕见的那一小部分群体,抑或者该称之为“异类”。
在这个由网络、数据、信息……所组成的世界中,意识是最不起眼却又最不可或缺的素质与财富。意识强度过低,甚至无法同育婴仓的人工智能所互动,更遑论是对操控精度要求更高的光脑。
精神力强度,意识强度另一个更广为人知的称呼。
意识强度低于最低检测标准的精神力的主人,无法在成长过程中借由光脑更为便捷地获取到成长所必需的知识作为“养分”,也难以参与需要以星网为媒介的任何学习、社交、娱乐活动,更无法从事任何需要以光脑为工具的工作和职业……
明明生活在世界上,却在更为重要的星网世界“查无此人”,仿佛被无形的墙壁阻拦在了外面,无知无觉地活着,成为全世界的过客。
苏明奇目前左耳所悬挂着的类似于金属饰品的机械装置,正是谢萱萱确定她判断的依据。
毕竟,她的弟弟佩戴着同样的装置。
工作原理简单到过分。
作用也很单一,放大、增强意识强度。
只是因为年龄的原因,小家伙使用这个辅助装置的时间受到家里的严格限制。
虽然对身体的副作用在一代代的产品更迭下降到了最低,但仍不适合长期适用。
如果说实验对象使用过久之后摘下个体难以适应佩戴前后的反差而选择自尽这一点不应认定为产品的实验结果的一部分的话,这一款辅助装置确实可以认定为“绝对”“安全”的产品。
相较之下,价格不菲什么的。只是最不值得一提的特征。
谢萱萱突然回神,周遭的音乐似乎是重新响起,耳边时不时有儿童打闹的声音。
叫谢萱萱停止发散性思考的,是旁边多出来的年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