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脑的通讯提示响起,叫倚靠着含雪半阖眼的凤一苇一愣神。
随即想起来是自己之前特别设置的提示,只有那么极个别人发来的消息才会有这效果。
果然点开确认,才发觉是郭无忧的消息。
虽然二人聊天的频次不多,但傻孩子心态好、乐子也多。纵然凤一苇极少主动跟对方聊天,架不住这孩子不见生,日常发现什么有意思的哪天想起也会给凤一苇发消息。
“叮叮叮——”
消息连击,凤一苇点开一看发现是好些照片,才知道郭无忧不知道又跑去哪玩了跟他分享出游心得。
比着剪刀手,嗤着大牙傻乐,皮肤黑了不少,但精神劲不错。身后是一片荣枯边缘的草场,远处青山分割天地,云在碧空遨游。不知名的动物点缀在山腰。
随后又是几张,着装不一,动作类似,只是身边的景物有所变化。
毫无意外地——
每张照片上,郭无忧手中都牵着条狗绳。
若是旁人,可能注意不到这样的细节。但凤一苇不是什么旁人,且早就对郭无忧口中“父母的另一个儿子”有所耳闻。纵然大部分时候白色的短毛小狗并未出镜,也不妨碍凤一苇靠狗绳知晓对方的存在。
尽管,凤一苇搞不懂,对方为什么去草原游玩还非得带上家里本就腿脚有些毛病的小瘸狗,而不是放对方在家里好吃好喝、舒舒服服地过日子……不过,大概不是一家人(狗)不进一家门吧。
凤一苇无声感慨:傻缺小狗露出的笑容都有七分像它的主人,剩下的三分纯靠面皮上的白毛与郭无忧迥异。
但凡换成只小黑犬,相似度怎么着也得给打九分。
身边逼近的气息叫凤一苇抽离出思绪,他略一抬头,便瞧见原先扑在身后长榻上充当靠枕的含雪因为他顺毛的动作停下而仰头看来。对上那样一双水润的大眼睛,凤一苇心神一动,反手拍了一张发给郭无忧。
*
另一边,在天苍苍野茫茫大草原上遛狗的郭无忧瞧见回复,还以为是凤哥对他游览的点评,再不至于也是问他去了哪里。没想到点开一瞧,映入眼帘的却是斗大一只一看就不好惹的生物。
别跟他说什么毛多、柔软、不咬人什么的吉祥话……他不信!
就这样长着肉食系动物眼睛,厚实爪子和那一看就大只的体型,星网上他都不见得有瞧见过几回,就更别说什么现实面对面。要是方圆百里内有这样的生物存在,说啥他也会在知情的下一秒抗上他家瘸腿的小狗打飞的逃离这块地方。
郭无忧尚且如此反应,就更别说对于危险更加敏感的小动物。郭无忧低头,就瞥见自家一贯人畜无害,以微笑面对世界,凶人好似卖萌的白毛小可爱犬只龇牙咧嘴,被剪去指甲的爪子露出半截,背脊拱起,惴惴不安的模样。
抬头望天,郭无忧深觉,对方凶残果然不是自己的错觉。
忽得,又觉得刚刚看到的图像似乎有些不对,低头瞥了一眼自家蠢萌,又瞥了一眼凤一苇发过来的图片上的大只动物,想到了某种可能性。
随后从自己的数据库里扒拉了好一会儿,上下左右对照看过,犹豫了好一会儿才颤抖着手指发出自己的消息,做最后的挣扎——
“凤哥,你家这只……爪什么颜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