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相信啊!你绝不是会拿民生社稷开玩笑的人!再说了,你一向不在乎钱财这些身外之物,又怎会被人收买?这人真是张口就来。”
她双臂交叉在胸前,樱唇被气得撅起来,真心实意为他感到气愤。
萧祁墨看在眼里,垂首自嘲地笑了笑,神情甚是落寞:“连你都信,可父皇却不信我。”
她一怔。
总算明白他为何脸色如此阴沉了。
旋即走到他身前,缓缓蹲下,握着他的手安慰道:“是不是陛下罚你了?没关系的,他肯定是在外人面前做做样子罢了,心里肯定还是信你的,陛下最偏疼你不是吗?”
闻言,他抬眸静静直视着她。
虽然很想告诉她,父皇偏爱的并非自己,但想一想,告诉她又有什么用呢?
她不会信。
就算信,也不会可怜自己。
她的心里只有祁颂,会心疼会可怜的也只有他。
思及此,萧祁墨骤然察觉,自己对阿莹的心理不知何时已经变了。
他似乎不再满足于住进她心里,而是想要和祁颂一样的待遇,亦或是。
代替他。
“怎么不说话了?”卜幼莹歪头,唤回了他的思绪。
他勾了勾唇,抬手抚上她的脸庞,温声回道:“嗯,我已经没有不高兴了,父皇也只治了我管束不严之罪,眼下还是病情的事情最为重要。”
“你没有不高兴了就好。”她也笑起来。
得知祁颂的差事办得顺利后,她的心情便肉眼可见的好起来,现下只需要等病情过去,上京城重新开放,就可以见到他了。
夜深,喝完药后二人便上床准备歇息。
许是因为心里有了期待,身上的病症也没有那么难受了,躺在床上时,一直略堵的鼻子也呼吸顺畅了许多。
她窝在萧祁墨怀里,感受着他哄孩子似的轻轻拍打,逐渐进入了睡梦中。
。
翌日早。
萧祁墨已去上朝,她身旁一如既往的空无一人。
负责伺候卜幼莹洗漱的宫女,如往常般端着水盆进来,可却在看见刚坐起身的太子妃时,手上的水盆哐当一声掉落在地。
清水四溅,蔓延在地板上,倒映出宫女那张惊恐的脸。
“怎么了?”卜幼莹不解,“怎么吓成这个样子?”
宫女捂唇,另一只手颤颤巍巍地指向她脖颈处:“卜小姐,您。您。”
似是意识到什么,她沉下脸色,冷声命令道:“去拿铜镜过来。”
“卜小姐,您还是。”
“我让你去拿铜镜过来!”
谁都知道,太子妃是最好相与的主子,极少对宫人们发脾气。可这样的人一旦发起脾气,那便是极其执拗的。
因此那宫女也不敢再说什么,立刻转身去妆台前拿了铜镜过来,蹲在床边递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