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一把折子,里头的文字,一个个竟然跳跃起来,慢慢拼凑成一幅画,一副有关于姜雪卿的画面。时野大手瞬间合上折子,把不该有的想法,再次驱赶出脑海之外。越是挣扎的厉害,画面越是清晰,就像魔障了似的。看折子,看桌面,甚至看向茶壶,看向窗户外头,哪哪都浮现出姜雪卿的容颜。好不容易压制住的东西,再次有了冲破牢笼的趋势,时野的呼吸变得愈发沉重起来。倒是在另外一张桌子上,低垂眸子,不停瞧着黑算盘的姜雪卿,看账目十分的认真,并没有发现时野的不对劲。甚至时野是从什么时候回到房间的,她也没注意到。主要是这些账目,太多零碎的数目,需要十分心细又得认真核查,才不至于出了岔子,不然又再重新核查一遍,更耽误时间。时野喊来人,“把茶撤下去,重新泡一壶菊花茶来。”正好去去火气。刚刚吩咐完,时野感觉自己的鼻子有什么液体流了出来,他伸出一只手指摁在鼻息下。抽回手一看,食指染了鲜红的血液。“公子,你流鼻血了,我去给你请个大夫。”穿着一身黑衣的天三,看到主子流鼻血后,正要去请大夫,被时野给制止了。只见时野从宽之中,掏出一条叠好四方块,刺有两片竹叶的帕子捂住了鼻子,闷声道,“不用请大夫,去泡一壶菊花茶来。”他这是从心头带出的火气,又是血气方刚的少年郎,久久憋着,也不是个事。“是,公子。”天三领命出去了。这时,伸过来的一只素手,接过了时野的帕子,替他擦了擦鼻子流出的血迹。姜雪卿低喃一声,“这几日可是吃了什么热气的东西?”呃。时野听后,一阵汗颜。面的姜雪卿的关心,时野一个字也说不出来。难不成他要说,【是我对你有非分之想了,才会流鼻血的?】又活着说,【方才是我孟浪了,脑海里一直不停的闪现你,还有你的所以才流鼻血的?】不,万万不能说实话!不然姜雪卿会怎么看待他?时野把自己的薄唇,抿的死死的,就是不开声。“没事,流鼻血也不是什么大事,一会天三送来菊花茶,你多喝几杯就好了。”帕子脏了,被姜雪卿放在一旁,她捧着时野的脸,让其微微往上仰,见鼻子没有继续流鼻血时,姜雪卿才暗自放下心来。表面却显得很淡定。“公子,菊花茶已经泡好了。”天三从厨房提着一壶泡好的菊花茶回来,给主子时野倒了一杯,便候着一旁,以便主子身体哪里有不适,他立即去找大夫过来,给主子把脉。“嗯。”时野故作淡定的端起一杯热菊花茶,又像是什么事情也没发生似的,捧起茶杯吹了吹上边的热气后,抿了一口菊花茶。要多惬意就有多惬意。见时野也没有什么事后,姜雪卿就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继续埋头敲打算盘来。姜雪卿却不知道,在她转身背对着时野时,没发现时野端起茶的指尖,竟微微颤动,一贯在人前清冷的眸色,盯着姜雪卿的背后,目光愈发的灼热。一旁的天三,低垂眸子看着子黑色的靴面。一副他什么都不知道,他是谁,他在哪,他什么也没看到的模样。“这么没你什么事了,且退下吧。”时野又抿了几口菊花茶后,也不知道是心里作用,亦或是这菊花茶,这般快的出了效果,他带出的火气,竟然有了微微压下去的感觉。“是,公子。”天三领命走了出去,路过忙碌的姜雪卿身旁时,刻意收敛气息,放轻了脚步声,不吵到姜雪卿,离开后把房门也给带上了。-姜雪卿这么一忙活,天色很快就暗淡下来,守在门外的御林军首领,眼见时候不早了,想起了皇帝沈崇的交代。御林军首领硬着头皮,往前走了几步,站在紧闭的房门外,抬起手,用手背敲了三声门,“殿下,时候不早了,该回宫了,圣上还等着跟您一同用晚膳。”听到外头的声音,姜雪卿动了动有些僵硬的脖子,她合上账簿,应了一声,“知道了。”姜雪卿看向除外的天色,没想到这么快就天黑了。“来人。”姜雪卿又喊了一声。姜雪卿的贴身宫女推开门走了进来,小宫女朝着姜雪卿行了行了礼道,“殿下,您有什么吩咐?”“把这几本账目,让人送去铺子给素以。”姜雪卿把几本账目叠在一起,一同交给了这位小宫女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