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守边关,未得传令,不得离开,此番时卫军避开耳目,秘密离开边关,冒着随时被发现的风险,匆匆来见时野,即便再不舍,也要离去了。时卫军嘱咐完一些事情,转身慢步离去。“这是你欠我们母子的。”时野低垂眸子望了一眼指环。上一世,时卫军也曾将天字号赠与他,他没要,这一世,他在乱世之中有了要守护的人,他收下了指环。“主子,这可是您的保命符,您太冲动了!”------------小老弟,你可帮哥哥大忙了肖天陵跟上主子跟前,十分不赞同主子的做法,主子镇守边关过年,前有敌军整装待发,中有裴氏一族虎视眈眈,后有朝廷那位盯着,一个不慎,怎可将保命符,就这么交给了公子。主子未免太冲动了!“本王意已决,不必再说。”时卫军摆了摆手,上了一辆十分低调的马车,帘子放下,声音从里头传出,“暗中盯着裴氏一举一动,查清楚这件事她是否有参与。”他此生杀戮重重,能活到今日,若无半点铁手腕,早死在当年那场叛乱了!“可是主子,若是贸然行动,被裴氏察觉,咱们之前做的一切都功亏一篑了!”主子布局这般久,还没到收网时间,难道就为了一个死去的人值得吗?“天陵,你话太多了!。”时卫军不悦的声音传出。“是属下逾越了,属下领命。”“驾。”一辆低调的马车,悄然从另外一条道路离开。时野带上指环,从山顶徒步下山,丝丝咳嗽声从薄唇溢出来,他眉眼清冷淡漠,漆黑的眸子,无悲无喜,仿佛时间没什么事,能让他上心。“公子,您回来了。”桑兆均听见咳嗽声,侧眸见到公子身影,见他穿着单薄,桑兆均拿起外袍走上前,披在公子肩上,忽然,他看到了公子手上佩戴的指环,这,这不是“公子,这指环怎么在你这?”“他给的。”“让他们领袖天一,今夜子时来见我。”时野上了马车,合上淡漠的双眸,薄唇一张一合,吩咐桑兆均去办。“是,公子。”桑兆均收回异样,跳上马车,“驾。”---分割线——临县,狗子小草屋。一间充满霉味潮湿的小草屋,被一股很浓的中药味掩盖。“让你去办的事,怎么样了?”姜雪卿曲起纤细指尖,敲了敲她左侧空位石桌,掀起眸子,淡淡地问了一句。一日前,姜雪卿跟随狗子来到他小草屋,恰巧赶上蒋勋病情加重,搭把手出了银子,让狗子去请大夫。服药后,蒋勋的病情,已然得到控制。“回姐姐,都查清楚了。”“司马大人每日都在减少施粥用量,昨个夜里,又死了两个,目前还有三十号人,都围在一个小小的临时安置点,有十个生病,两个重病,估计也撑不了多久了。”狗子把打听到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诉姜雪卿。一百多号人,从魏县往南迁,途中死的死,残的残,被同类所杀,被山匪抢夺身上最后一件值钱的东西,能活下来的,实属不易。存留下的三十号人,身上或多或少都带了上,底子差的,两眼一闭,再也没醒过来,蒋勋主仆一家十几口人,仅存他一人存活。“司马严若是再找不到妥善解决法子,用不了几天,这些人怕是活不久了。”姜雪卿看清其中利害关系,道出实情。“姐姐,这些都是官府要处理的事,咱们平民百姓,别在背后议论,要是被有心人听到举报,咱们可是要挨板子的。”狗子左右四处观望,见没有留意这边,暗自松了口气,压低声量,就差没贴近姜雪卿耳朵,说悄悄话。看起来,十分地谨慎。姜雪卿挑了挑眉头,不动声色将狗子的反应,尽收眼底,她收起敲击石桌的指尖,对上狗子的视线,“放心,我只有分寸。”“行了,好好照顾你的兄弟,我过几日再来看你。”姜雪卿起身准备离开。听到姜雪卿还会再来小草屋,狗子眸光藏不住的开心,“好,我等姐姐来。”姐姐不嫌弃他的小草屋,狗子已然是很开心了。--姜雪卿离开小草屋,回了她目前住的客栈,刚踏入客栈内,店小二拿着一封信走上来,“姜姑娘,您全名可是姜雪卿姜姑娘?”“正是。”姜雪卿停住脚步,侧眸看了一眼店小二。“是这样的姜姑娘,这里有一封京城来的信件,是给姑娘您的。”店小二核对客人的身份后,把一份未拆封,封面写着姜雪卿亲启的信封,双手交给姜雪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