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芊咬唇没说话。在船上的时候,他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有我在。”正是因为有他在,她才会更担心。“月默,你到底是怎样惹上那群人的。”度芊低着头,还是问出了这句话。月默沉吟片刻:“如果没猜错的话,应该是一个女孩子,我被绑的时候就是那个女人一直要求我用cr-3576来帮她父亲治疗癌症,因为那支药还处在试用品阶段,我就没有交给她,后来她的去世了。”现在这么看来,那根女孩子很有可能就是白影琦。虽然长相上有着天差地别的区别,可是说话的语气倒是像极了。他记得那个男人有四个孩子,那个hans肯定不是,他怎么着也跟那个男人同龄。月默有些出神。度芊问:“怎么了?”月默笑了笑,“没事,这件事会解决的,你别担心。”度芊抿了抿唇没继续说下去。他越是这么说,她就越心慌。有时候安慰更能给人恐惧。“你这次,”度芊顿了一下,深吸一口气,眸子里汹涌着海浪,如同那个夜晚摇摆不定的船只,她轻声说:“你不能再抛下我了。”人一旦有了牵绊,就有了软肋。哪怕是被处处牵制,也无悔无怨。月默沉默半晌,终是柔声“嗯”了一下。末了,他又笑了笑,“不是你先抛下我的嘛,让我睡沙发?”度芊在他怀里把头埋得更低,“我这是生气!生气!”“对不起。”月默下巴抵在她的额头缓声道。“那行吧,我们回房间睡吧。”度芊微微直起身子,作势站起来。“这就要原谅我了?”月默诧异地挑眉,半是疑惑半是戏谑。度芊“嗯”了一声,理所当然地说:“其实你意识到自己哪里做错了,并且真的懂了我的想法就够了。‘对不起’这三个字不能成为赎罪券,同理,它也不能成为否定一切的判决书。”月默听着听着,唇畔弯起,牵着她站起来:“那就谢谢月太太了。”度芊却突然曲腿,将他抵在沙发上,力道不重,倒也不至于碰到伤口,她故意凶着脸说:“不过你还是得写份检讨,交代一下事情的经过,不然我随时跟你离婚。”月默握住她的手腕,翻身抵住她,两个人交换了位置,他眼底像是阳光下的清泉一样泛着光泽,满是笑意地在她光洁的下巴上咬了一口:“检讨是可以,离婚是离不了了,认命吧,月太太。”wifi信号不错月默还是和度芊一起回房睡的。翌日,月默起了个大早。难得的是,度芊也起得很早。月默弯唇看着面前吃饭的女人,咽下一块牛排,问道:“月太太今天有什么安排吗?”度芊垂下眼帘,似是在思考,半刻才道:“没有,我下周才开始出席活动,这几天有个剧本要看。”“那就跟我一起去实验室怎么样?”月默问,“你一个人在家里,我不太放心。”度芊傲娇了几秒钟,放下筷子挑眉,“行吧。”月默吃了两口沙拉,嘴角轻轻扬起。吃过早餐,度芊回到房间里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半张脸埋在围巾里,满意地打量了两眼镜子中的自己,走出了衣帽间。抬眼就看见已经收拾好的月默。一件简单的衬衫加上毛呢的大衣,黑色的长裤让度芊怀疑他是不是只有这个款式。“只穿这么点?”度芊皱着眉头。事实上这才是她一开始的关注点。月默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感到莫名,抬头对上她的目光点了点头。度芊没说话,“噔噔噔”地又跑回了衣帽间,没几分钟又跑回来,手上拿着一条灰色的毛绒围巾,围巾的一头还是一只卡通小狼。这条围巾是她上次做广告的时候赞助商送的。事实上赞助商送了一箱,她自己留了一条其他的都给了工作室的员工。她还没怎么戴过。这会儿想的是,这条围巾留对了。月默今儿穿了件驼色长款的大衣,衬衫扎在裤腰里,干练之中带了几分学生气。“弯腰低头。”度芊手上拿着围巾,目光促狭地对月默眨眨眼。看清她手里的东西,度芊眼底闪过无奈,却到底还是依言弯腰低头,让她在自己脖子上戴好这条幼稚的围巾。她微冷的指尖擦过他的脖颈。月默皱起眉头,抓起她的手:“手怎么这么冷。”“是你的手太热啦!”度芊把自己的手抽出来,兴奋地说道:“快快快,给我看看,怎么样?”月默无奈地站起来。男人身上的贵气并没有被这条幼稚的围巾冲淡分毫,反而添了几分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