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泉说着,轻轻地拿起那只镯子,放在手心里转了转。卫复渊警惕地盯着他的动作,等了一会儿,没发现任何异动,才稍微松了一口气。他蹙眉问道:“这东西到底是什么来历?”北泉鉴赏古董似的仔仔细细端详一番,然后重新放回到首饰盒里,轻轻地舒了一口气。“‘嫁金蚕’。”北泉笑着问卫复渊:“你听说过吗?”卫复渊一愣,反问:“假什么蝉?”北泉摘掉手套,抓过卫复渊的手,一笔一划在他掌心写下了自己刚才说的那三个字。“金蚕?你是说《倚天屠○记》里‘天下至毒,无色无味,防不胜防’那个?”卫复渊想了想:“而且我听说养金蚕能够帮主人敛财,所以在老头子他们那群生意人的圈子里,好像还有人真跑去求过。”“哈哈。”北泉听完,笑了起来:“那你可得提醒令尊,但凡是求金蚕那位送他的礼物,千万不能收啊。”卫复渊眨了眨眼,好奇地问:“为什么?”于是北泉跟他解释了一下所谓“金蚕蛊”的来历。与民间传说有些出入,北泉指的“金蚕蛊”,是以毒虫为主材的一类蛊术的统称,只是根据制作者和饲养者的目的不同,其中又分为许多流派,效果从致病、杀人到敛财不一而足。但不管他们养金蚕的理由是什么,供养金蚕需要饲主的血肉精气,而且金蚕胃口会越来越大,直至主人无法承受为止。这种时候,主人就会“嫁金蚕”。方法很简单,只要将金蚕夹带在衣物鞋袜或是别的什么值钱的物件里,丢到人来人往的地方,若是东西被人捡去了,金蚕就会跟着那人回家,便是所谓的“嫁金蚕”。另外还有一种方法,就是将金蚕混在礼物里,亲手交到别人的手里。只要对方收下,那也是把金蚕给“嫁”出去了。嫁出去的金蚕便与原饲主再无纠葛,至于在一无所知的情况下被毒蛊缠身的人会有什么下场,就不是前饲主要考虑的问题了。“你是说……”卫复渊听完北泉的说明之后,看向金手镯的眼神中写满了悚然,仿佛那不是一件精致华美的古董首饰,而是一只一触即死的毒蜘蛛,“这镯子上带着金蚕蛊?”作者有话要说:回家新婚-25我们要让苏阑“死”上一次“不是,这只镯子上带的并不是金蚕蛊。”北泉笑着摇了摇头:“不过,它的运作原理跟金蚕蛊有些相似。”卫复渊更迷惑了:“那它到底是什么东西?”“严格来说,它跟金蚕蛊最大的相似点,就是只要佩戴在身上,就能提升主人某方面的运道,甚至可以达到心想事成的程度。”北泉解释道:“就像阿拉丁的神灯啊,许愿盒啊,魔猿爪子啊什么的,这类电影一年都拍好几部了,对吧?”卫复渊皱起眉:“可这不就只是些电影吗?”他怀疑地看了首饰盒里的金手镯一眼,“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什么都不需要付出就能心想事成的好事啊!”“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这句话人人都会说,可总是有无数人以为自己是例外,从天而降的馅饼正好就能砸到自己身上。“你说得没错。”北泉笑着用脱了手套的那只手轻轻摸了摸卫复渊的脸,帮他把滑落的刘海撩到耳后。他觉得自己这小男友实在太可爱了。虽然性格有些少年意气的莽撞和天真,但有时候又格外通透,常常能一针见血,看清问题的关键。“附在这些许愿物件上的能量有许多种,或是蛊术咒术,或是精怪仙鬼,甚至只是某些强烈的执念残留其上,但就像是你说的那样,那些好运或是愿望,往往不是无条件的。”北泉手指朝金镯子的方向一指:“就像金蚕蛊要用饲主的血肉供养一样,我虽然不知道这只金镯子到底能帮‘主人’做些什么,但很显然,附在手镯上的‘意志’觉得自己应该收取的代价,是苏阑的性命。”“这……”卫复渊倒抽了一口凉气:“不至于吧,苏阑不就在婚礼上戴了它一下吗?犯得着这就要她的命吗?”“这点嘛,现在还不清楚。”北泉笑了笑,“不过,既然借给苏阑镯子的姑娘在婚礼那天以后就行踪不明了……我猜,她一定知道这只金镯子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最起码,也应该知道一部分。”卫复渊听得连连颔首:“所以,现在那个……叫张依萍的,人找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