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彻底忘记苏阑,姜南岸特意换过一个手机号,新的通讯录里就没剩几个大学同学,留下来的也都是知道他跟班花有旧情的,顾及他的心情,也不会特意在小姜同志面前提起对方。所以他确实不知道,苏阑竟然在上个月结婚了。而北泉在意的却是另外一件事:“苏阑的丈夫叫什么名字?”姜南岸抬起头,蔫了吧唧地回答:“叫蔡明健,是高我们三届的学长,曾经当过我们的辅导员。”“嗯,有名字就好办多了。”北泉点了点头。然后他带着两人下楼,直接敲了书房的门,把不需要睡觉的器灵朱陵喊了起来,教给她一张写了两人名字的纸条:“麻烦你现在就查一查这两人。”就在姜南岸颇觉感动之时,又听到北泉的自言自语,心头顿时凉了半截。北泉在说:“但愿这对小夫妻还活着吧。”新婚-06死者是什么身份?8月6日,星期五,早上七点三十二分。尽管口中说着“前尘往事皆已抛”,可惜姜南岸同学至今没能勘破红尘,心里还放不下他前女朋友,得知出事的是苏阑之后,后半夜那叫一个坐立难安,几乎一晚上没有合眼。好不容易熬到天亮,朱陵给他们送来了关于蔡明健和苏阑的情报。万幸的是,至少到现在为止,两人还活着。北泉、卫复渊和姜南岸把早餐端到了书房里,一边吃一边翻看资料。就如“阿健”在电话中所说的那样,涉事的两人是一对刚领证不久的新婚夫妇。二人就读于同一所大学,是学长与学妹的关系,男方是奉兴市本地人,而女方则在毕业后留在了本市。蔡明健家庭情况不错,父母一个是工程师一个是老师,都有些社会地位,想必家教也颇为严格,从小到大的就学履历都很漂亮。只不过蔡明健本人相貌平平,与“英俊”二字并不搭边,最多能称一句憨厚老实,并且三十未到就有发际线后移的趋势,照片看上去比实际年龄显得还要老成。而苏阑则出生于小康家庭,老家在三百公里外的一座小城,本人是家中的老幺。资料里附带了不少照片,有三庭五眼的标准证件照,更多的则是苏阑自己在社交软件里上传的生活照。照片上的女孩细眉大眼,清秀标志,不是绝色,但也担得上“班花”二字了。北泉翻出一张苏阑的大学毕业照,果然在角落里找到了别别扭扭不看镜头的小姜同志。他了然地笑了笑,又看了看表情怔忪的姜南岸,心里笑叹一声,然后说了句:“蔡明健和苏阑现在不在奉兴。”“啊!?”姜南岸猝然回神,将视线从满桌的照片上抽回:“什么意思?”“喏,看这里。”北泉翻出了资料上的其中一页,上面有两条高铁购票信息,“上周他们回了苏阑的老家。”“哦……”姜南岸缓缓地点了点头。人在遭遇突发变故的时候总是格外想回到最能给自己安全感的地方,想必苏阑也是如此。“好了,事不宜迟。”北泉飞快地翻完一遍资料,确定自己并无遗漏之后,便将散落满桌的打印纸和照片摞起,收回到牛皮纸袋里,随手交给了眼巴巴盯着他的姜南岸。“我们今天就坐车过去看看蔡明健和苏阑的现状吧。”卫复渊对此毫无异议,而姜南岸更是巴不得现在就走。三人迅速订好了最近一班高铁,各自回去收拾行李了。然而,就在他们在“三途川”集合,准备出发去火车站的时候,北泉那块百年不用的洛基亚板砖突然响了起来。——竟然有人会给北泉打电话!卫复渊十分好奇,伸长脖子瞄了一眼,发现小小的蓝屏上既没有显示名字,也没有显示号码,看起来就跟诈骗电话似的。但北泉二话不说立刻接通了。电话里模糊的传来一把沉厚的男声,卫复渊觉得声音听着似乎有点耳熟,但他竖着耳朵听了很久,也听不清楚对方究竟说了什么。“是我。”“嗯。”“好。”“我知道了。”北泉的应答十分简单,没有泄露出任何信息。但卫复渊了解北泉,光看他半丝不带笑的严肃表情就能猜出,电话里说的事肯定是北泉都觉得棘手的重要事情。北泉没有和来电者聊上太久。大约两分钟之后,他就挂断了电话。“临时改变计划。”北泉转头,严肃地对卫复渊和姜南岸说道:“我要先去别的地方,就不去t市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