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我们很有必要到j省一趟,见见罗嫣嫣本人了。”姜南岸当然没有意见。不过罗嫣嫣的老家距离奉兴城并不近,必须先坐三个多小时的飞机飞到省会c市,再从c市换乘七个小时的长途巴士才能抵达。整一趟下来,铁定要花上大半天的时间。一来一回,两天没跑了。此时已是深夜十一点四十分,朱陵很快给二人订好了明天早上九点飞c市的机票,然后催促他们收拾好行李后赶紧休息。姜南岸不住“三途川”,他在附近租了一套小公寓,步行只需要五分钟的时间。北泉回到自己的房间,没有立刻开始收拾明天出门要带走的行李,而是径直走到窗前,“唰”一下拉开了窗帘。他站在窗前看了一会儿。“啧!”北泉咂了一下舌,拿起靠在门边的黑伞,悄悄地溜了出去。&&&&&&&&&与此同时,卫复渊觉得自己已在老城区的胡同里转了第一百八十圈了。他是来找北泉的。虽然卫复渊不知北泉他们在自己身上使了什么手段,让他竟然好似被洗脑了一样,完全忘记了北泉,还有他在“三途川”里经历过的种种。就像他同样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在看到“阴曹直播间”时,记忆就像决堤的洪流,猝然间全都回来了一般。但不管如何,卫复渊执着地认为,既然自己已经想起来了,那就是天意如此。他承认自己放不下北泉。只是一天未见,卫复渊就有了恍如隔世之感。入住酒店后的半日时间里,他一直在床上辗转反侧,不能入眠。每时每刻,每分每秒,不管在干什么,卫复渊都总是不自觉的想起那个随手撩拨他,又狠心丢弃他的人。在翻看手机时,卫复渊才发现,在“三途川”工作了三个半月,他甚至连北泉的一张照片也没有。这让他连睹照思人,想以此缓解相思之苦都不行。卫复渊气得牙痒痒,偏偏又毫无办法。他觉得自己就像只被主人弃养的大型犬,伤心、难过、不甘、思念,偏偏唯独没有怨恨。卫复渊想再见北泉一面,想得连心脏都要紧揪着生疼。——既然想了,那就去见!终于,卫复渊从床上一骨碌跳了起来,换衣服出门。开玩笑,卫少爷长到二十一岁,连在自己爸妈面前都不认怂,面对喜欢的人,就更不肯轻易服输了!而且他不相信北泉从来没有对他动过心。既然双方都有意思,那么为什么不能在一起呢!&&&&&&&&&虽然卫复渊的决心十分坚定,但很快就遭遇到了重大挫折——因为他发现,自己竟然找不到“三途川”了。北泉他们在“三途川”布了迷魂阵的事,卫复渊是知道的。不过知道归知道,他都已经在这里工作了三个多月了,同一条路来来回回走了几百次,卫复渊觉得自己闭着眼睛都不会走错。可偏偏就是这一次,他从晚上九点绕到午夜十二点半,在熟悉的街道上来来回回走了不知多少圈,愣是没能找到通往“三途川”的那条小胡同。这可太忒么邪门了!当卫复渊第六次经过街角的保安亭时,坐在亭子里的看车大叔忍不住开口叫住了他:“嘿,小伙子,你都在这附近绕了几个小时了,到底想去哪儿?”卫复渊身高腿长、长相帅气,若说是个当贼的,看起来未免太过显眼,所以大叔一点儿没往他要图谋不轨的方向去想,只是看这小子脚步匆匆、神色着急的模样,生怕他是有什么急事给耽误了,才好心问一句罢了。卫复渊停下了脚步,折返回来,“大叔,打听一下。”他抬手擦了擦额角的汗,又朝前方一指,客气地问道:“仁淮巷,是在那个方向吗?”“对哩。”大叔点点头:“走过街口,往右拐就能看到一间洗衣店和一间沙县小吃,俩中间夹着的内条小巷子就是仁淮巷了。”说着,他哈哈笑了起来:“我们这边手机信号不好,那巷子又偏得很,前段时间路政施工,路牌拆了还没装回去,你找不到是正常的。”大叔拍了拍自己的心口:“你早些问我不就好了,白走了这几个小时的冤枉路呦!”卫复渊牵动唇角,勉强笑了笑。他知道大叔说得没错。在之前的三个多月里,他每一次都是从那间洗衣店和沙县小吃店夹着的路口钻进去的。但刚才,卫复渊已经走了很多遍,不是找不着洗衣店,就是没瞧见沙县小吃,而那狭窄的小巷入口,则好像凭空消失了一般,根本连个影子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