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
“你知道什么你知道。”
“让大师兄担心了,是我的错。”应矜道,“但我有不得不这么做的理由。”
所以是累教不改,君郯恼火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应矜笑着道:“我若是说了,大师兄会嘲笑我的。”
“我没那闲工夫。”君郯反感应矜,不想知道有关他的任何事,除了找他邀战的理由,这关乎到他日后的逍遥自在。
应矜道:“宗门上下都说,大师兄是下任宗主人选。”
“嗯,”君郯还是有自知之明的,“所以呢。”
应矜道:“我想当宗主。”
君郯:“……”
应矜等着他笑,却见后者好似在沉思,继而在审视他,半晌都没有开口。
应矜试着道:“大师兄信我的话么。”
君郯道:“你既然这么认真地说了,那么我姑且信一信。呵,你当真是冲着宗主之位来的?”
应矜点头:“否则我不至于次次拼死决战,因为只有这样才能以最快的速度名动盛元宗,乃至外界。因为我知道,大师兄决计不会取我性命,所以才把大师兄当磨刀石,是我的错,对不起。”
君郯道:“你不会以为,你跟我说句对不起,我就会说没关系吧。”如果是他欣赏的人,做错了事哪怕不说对不起,他也会谅解,可若是他反感之人,没做错事却说对不起,他只会更加厌恶。
应矜道:“应矜不敢奢求。”
所以就一意孤行呗。君郯道:“你想名动天下,所以屡次三番来烦我,仗着我不会杀你,屡战屡败,屡败屡战。所以在你异想天开的头脑中,只要赢了我,你就能稳坐宗主之位?”
应矜道:“不稳,但至少有可能吧。”
君郯哈哈大笑,但目光很冷,想踩在他身上往上爬啊,真不愧是他反感的人。
应矜道:“不然我该怎么做?”
君郯道:“你觉得我会告诉你?”
应矜道:“如果大师兄也想当宗主,自然不会如实告诉我。”
君郯道:“我会告诉你。”
因为他根本无所谓当宗主。如果盛元宗上下有更适合当宗主的人选,他情愿对方当上。他就当个大长老悠哉快活足矣,但他看不顺眼的小师弟说想要当宗主,这真是在挑战她的忍耐极限,这还不如他自己当呢。
应矜豁然抬眸,“大师兄会告诉我?”
君郯道:“因为这本就不是什么秘密,但凡盛元宗之人都很清楚,你不清楚,可能是因为没人告诉你。”
应矜目光迥异,胸口剧烈起伏,道:“还请大师兄解惑!”
君郯道:“盛元宗宗主住处外,有座九层塔,你知道吧。”
应矜点头:“知道。”宗内弟子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听说整个盛元宗年轻一辈,只有大师兄有望登顶九重塔。
君郯道:“那是宗主封禅之地,待宗主逝世或者有意退位后,下一个登顶九重塔之人,才能成为下一任宗主。”
应矜道:“怎样才能上去?”
君郯道:“九重塔第一重,需要半数门人的令牌嵌入门扉,才能开启。换言之,得有半数门人认可你有宗主的资质,你才能踏足九重塔第一层。”
应矜懵然。
“所以你在做什么呢,与我为敌,激得上下反感。”君郯道,“你所谓的人缘,在哪里?”
为了不让应矜找他对战,君郯也是煞费苦心,其实找他对战,并不一定能让人缘变差,应矜人缘很差,绝大部分原因是他根本没在经营,只知道找人对战,还有小部分原因是因为君郯很反感他,门人都擅察言观色,下任宗主的好恶直接影响他们的好恶。
应矜道:“那第二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