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这样,我们都知道你的处境,怎会怪你?”平阳侯忙说,随后仔细打量谢韫之的气色,发现没瘦也不憔悴,便笑了:“看来你修养得还不错……”
说罢,眼睛望向谢韫之的腿:“大夫怎么说,可以恢复吗?”
“机会渺茫。”谢韫之也望着自已的腿,生怕平阳侯泄密,便说。
平阳侯怔了怔,低声安慰:“那也不能放弃,没准柳暗花明。”
“嗯。”谢韫之点点头。
接下来,父子俩便沉默了片刻,各怀心思。
酝酿了半晌,平阳侯开口:“韫之,爹今日来找你,其实是有事相商。”
谢韫之看着平阳侯。
平阳侯负手侧过身去,语气凝重:“七皇子已死,陛下病重,眼下肃王登基已成了板上钉钉的事,爹想说的是,若是你还想重振旗鼓,何不向肃王投诚?”
“爹。”谢韫之无奈道:“肃王不会登基的,我还是那句话,您和侯府稳稳当当地待着,别轻举妄动。”
平阳侯回过头来,不赞同地望着谢韫之:“你怎知肃王不会登基?没了七皇子,还有谁能与肃王相争?”
见父亲已经一门思扎了进去,谢韫之眉头紧锁,耐心劝道:“爹,陛下未必真的病重,而且,陛下极为不喜肃王,若非如此,早在赵翊之前就立肃王为储了,又何必拖延至今?”
陛下未必病重?平阳侯微微诧异,然后沉默地琢磨了一下这个可能,但也仅仅是可能而已,连谢韫之自已也不敢确定。
“我知晓陛下不喜肃王,但陛下年事已高,眼看着的确就是一日不如一日,谁说得准?”平阳侯坚持已见道:“等陛下驾崩再去投诚,已经晚了。”
闻言,谢韫之便知道自已劝不住父亲,无奈道:“若您执意要去蹚浑水,就随您自已,但我还是那句话,您和侯府一动不如一静。”
肃王逼宫
平阳侯陷入了沉默。
本以为谢韫之经此一劫,性子会变得圆滑世故些,没想到对方还是一如既往地固执,又孤傲。
“你向来很有主意,既然如此,爹也不劝你了。”平阳侯叹了一口气道:“以后远离朝堂,当个闲云野鹤的世外客也不错。”
他想着,届时自已助了肃王,等肃王登基后,多少会看在自已的面子上,不会为难谢韫之。
“……”父亲果真半句话都听不进去,谢韫之也就不再多言。
对于侯府,他扪心自问,自已已经回馈得足够多,已经尽力而为了,若是这样还不够,那他也认了。
就当自已是个不孝子,就当自已自私自利吧。
皇宫。
皇帝因为抱恙,精神不济,已经大半个月不曾步出寝殿,也不许任何人觐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