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影方向传来浓重的腐烂的尸体的味道。
这个东西弯下了腰,准確来说,不是弯下了腰,他只是将自己折了起来,以一个诡异的姿势。
他将尸体般青白的手覆盖到了徐丹海的脸上,徐丹海的眼前一片漆黑,他的鼻息传来冰冷的腐肉的味道。
徐丹海的牙齿不受控制上下碰撞着,他听见对方的声音响起了,跟外面的篮球落地声诡异的相合,温柔又冰冷,却还杀气腾腾,对方说:「別怕,很快就好了。」
篮球还在继续被拍打着。
响了一整夜,有的人听见了,有的人没有听见,但大部分人都沉浸在甜美的梦乡中。
天还没亮,没有彻底亮,蒙蒙的发着蓝,让人更加昏昏欲睡。
一道分不清是男女的尖叫声,刺破昏暗的天幕,将所有人从睡梦中拽醒,並且还从床上给拽了起来。
谁在大清早的这么吵啊?
有人揉着眼睛走到了阳台。
他的速度居然已经算慢的了,有不少人比他先起床看热闹,这是每个人的天性,哪怕再想睡觉,都可以瞬间从床上弹跳起来,让自己的目光注视到风暴中心。
可今天他们面对的不是什么八卦,而是一个血淋淋的场景。
一个恐怖的,噁心的,变態的,扭曲的,但是却还极其华丽的场景。
当几乎所有人都醒来之后,再看见这一幕时,尖叫声就不止一道了。
尖叫之后,便是没有尽头的沉默。
他们甚至说不出脏话,他们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场景,还不由自主地为此流下眼泪。
这太恐怖了,他们一定是没有睡醒。
发生了什么?
没有人相信自己的眼睛,也不相信自己的鼻子,他们仿佛失去了身体的控制权,只知道楞楞地站在原地,看着,嗅着。
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场景呢?
是红色的,如果是美术老师在场,他一定还会添加一个形容词,堪称美学的。
篮球场一共分为两个部分,四个球框,现在其中一部分的两个球框,一边掛了一个人。
是人没错,被吊着脖子,悬掛在球框上。
两个人都还穿着睡觉的衣服,垂着头,绳子从他们的脖子上绕了一圈,在颈后打结,一个很漂亮的活结,让他们高高地垂掛篮球框上。
他们的身体柔软,笔直地垂着,像一条被拉直的线。
他们的脸惨白着,身上却没有血跡,可脚下的血液如鲜花绽放了,可惜血液已经发黑,但依稀猜测……不,他们可以確定,那就是血,从两人身上流下来的鲜血。
时间不知道过去多久,也不知道他们被掛了多久,但如果根据地面血液流淌的面积,两人的血应该已经被流干了,放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