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静默。
无人对南澈的行径加以阻止,殿中的僧人闭眸盘动手中佛珠,世俗香客满目痴狂泪眼斑驳。
矛盾扭曲的组合在一起。
这样怪诞的场景对怀安造成不小的心灵冲击,而这里的众人却似早已习惯。
一场万分难熬的讲经结束,众人散去,南白还坐在莲台之上,住持留了下来,他看着南白叹了一口气。
似是不想再说。
这明静殿真的只剩下了南白和一只猫。
他纹丝不动,漆黑的目注视空荡荡的大殿,眼泪在他的面容干涸,也许不是真心落泪,他的脸上半分难过的神情也无,他只是这般注视着莲台下,道:“若哪日讲经,我从这里摔下去,是不是会很有意思?”
怀安一惊,这莲台少说也有三丈高,南澈从这里摔下去,怕是得血溅当场。
他咬住南澈的袖子往回扯。
南白的脸上蒙上虚假的笑,“哈,你不想让我死吗?”
怀安喵一声。
他咬着南澈的袖子不松,似乎对于南澈会从这里掉下去这件事情极为恐惧。
南白弹白猫的脑袋,不悦评价,“滥情。”
随便什么人养一养,喂几条小鱼干,洗几次澡,就能骗得这猫跟着他走。
连他这样的恶人,猫都要救。
实在滥情。
怀安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南澈在这个世界太难伺候。
当下,他掌握的信息又太少。
但怀安很确定一点,这佛经不能让南澈再这样继续讲下去,南澈会越疯越厉害。
实际上,问题并没有出现在佛经上,而是南澈的脑子。
不是讲经的问题,是南澈受魔气影响,在这个世界里的思维也异于常人。
怀安猫猫担忧,不如从今天开始就给南澈讲一讲人间真善美的故事?
怀安是个行动派,当晚,南白焚香沐浴后,怀安紧接着自力更生将自己洗得干干净净香香软软后,整只猫小心翼翼踩上南澈金贵的床。
用毛绒绒的头蹭南澈的手心,极为谄媚的叫,他在问南澈自己能否变成人形,他有好玩的故事讲给南澈。
南白撑着额头,眼眸半闭,他头疼得厉害,四肢都好似有恶心的虫子在啃咬。
咬断他的骨髓,吞噬他的血肉。
小猫蹭上他的手心,这种难忍的折磨疼意微乎其微的变弱了些许。